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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月一直低著頭,整個身體都隨著鞦韆搖晃,應該是酒精的作用,她變得多愁起來,抽泣著,入鼻的是新衣服的微量油味。
她用張卿雲給的錢買了一身新衣,想起爸爸說的話,她又覺得手上的吊牌無比的滾燙刺手。
此時,張卿雲又打來電話。
「你沒上晚自習?」
沈知月張口欲言,又聽到,「沈知月,我不管以前你是怎麼樣的,我也知道你爸教不了什麼好,但是如今你來到我身邊我希望你做個好孩子,起碼這兩年你乖乖的,不要讓你李叔叔討厭你,也別讓我難辦,可以嗎?」
晚風肆意,除了增添涼感外,還帶來無盡地心寒。
起碼這兩年你乖乖的……
兩年……
張卿雲只願意和她待兩年。
父母離,十一歲的沈知月被判給了爸爸,她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不要爸爸也不要她。
後來她爸爸整天酗酒抽菸偶爾還賭博,和之前判若兩人,周邊人都忘了他之前是個可敬的人民教師。
去年冬天,她爸爸因車禍去世,沒滿十八歲的她今年春天快開學的時候被張卿雲接來撫養,她以為媽媽會像爸爸說的那樣疼她愛她,會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
直到聽到這句話,她才知道有些期許都是自己給自己畫的大餅。
「你在聽嗎?」電話裡的人催促著。
「我知道的媽媽,這兩年我不會給你惹事的,只是我今天被欺負了,有點難受才出來……」她頓了頓,換句話說,「媽媽,我的手受傷了,傷口還挺大的,我不會包紮……」
今晚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卿雲打斷,「對了,這段時間我要去外地演出,你李叔叔也不在家,平時的時候你多照顧弟弟,晚上睡覺之前給他熱一杯牛奶,早上記得喊他起床,別遲到了。」
「行了,我這邊也忙,你有什麼事就發微信吧。」
電話結束通話後,手機震動了兩聲,她點進微信一看,才發現[單腿兔]發來了四五條資訊,她都沒有回。
[單腿兔:你怎麼一直不回資訊,是出什麼事了嗎?]
[哪裡受傷了,還需要用到紗布。]
[如果你醒了,你就去藥店麻煩老闆幫你包紮一下,我怕你胡亂弄一通又痛還有可能弄不好,會發炎的]
這是凌晨十二點發的,最新那條是前一分鐘。
[單腿兔:小狐狸,下週天我要去孤兒院給小朋友們表演節目,你也去吧,散散心比一個人呆著好。]
……
溫暖的文字,透過晃白的燈光進入她的眼眸,灼燒著她的內心,弄酸她的鼻尖,一滴飽滿的淚水垂直滴落在她的指尖。
[單腿兔]是初三那年她在孤兒院認識的一個哥哥,他戴面具或者頭套和小朋友們做遊戲,加上好友之後,他就成了開導她的知心哥哥。
他會勸她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以後去闖一片更大的天地,還會唱歌哄她開心。
沒見過面的網友都比與她流著同樣血液的媽媽還要擔心她。
許久,她才打出[那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起身重新進入商場,這一次她不再盲目,走進一家香水店,剛進去,一位穿特定衣服的女店員就衝上來為她推薦產品。
「同學,你是要給自己買,還是給爸爸買?」
沈知月長著標準的鵝蛋臉,面板白淨透亮,還綁著高馬尾,身材瘦瘦小小的,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乖乖學生。
她眨了眨眼,說,「我可以自己聞一聞嗎?」
一般情況,客人說了這樣的話,多半都只是逛逛並沒打算買,女店員撇了嘴,甩著臉色離開。
沈知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