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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會輕易排除對方並非孤家寡人的可能性。
畢竟,肖醫生這麼好,怎麼可能缺男人?
如果肖亦歡有正在交往的戀人或者炮友,他一定要細細打探。但凡能找出點那野男人的不好,他喻勉能立刻拎著鏟子過來撬牆角!
然而,現實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前半夜的情形與喻勉的設想並無二致。
他們相談甚歡,聊了很多不會輕易同外人說的話題。
讓喻勉印象很深的是,當談及工作的時候肖亦歡展現出的態度。
「研究生畢業了之後,我就在家做自由翻譯。」
做人要誠實,喻勉還是委婉地補上了真話,「但是,我收入來源的大頭,是啃老,靠我父母分點殘羹剩飯。」
肖亦歡被他逗笑了,「自由翻譯,這工作聽著清閒,其實很不容易吧?得自己規劃時間、自己管理自己。不自律的人是真的幹不來這個事。」
這是喻勉遇見第一個在知道他現在生活狀態之後,不說他遊手好閒,也不說羨慕他「自由」的人。
「說起來還是很辛苦吧?」肖亦歡垂著眼睛,「休息和工作沒有場所來區分,其實還蠻累的。」
那個時刻,喻勉內心有種很樸素但很熾熱的情緒在澎湃著,像是孤獨的鯨永遠唱著同類聽不到的歌,遊離於族群之外,卻忽然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刻,聽到了遠處飄來的回應。
像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聆聽與對唱。
喻勉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一瞬間酸澀而甜美的感受,只默默地在心底藏下一種持久的衝動,喻勉想不加任何掩飾地對這個人好,想把這世上所有肖亦歡喜歡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我給你準備一下過夜的東西吧。」喻勉突然起身,「睡衣……有我備用的那一套,剛剛洗過、烘乾過,是很乾淨的。牙刷你可以用我電動牙刷的替換刷頭,是沒開封的。乳膠枕、被子和床單……」
肖亦歡忙道:「別別別,別麻煩,一切從簡就行,我沒那麼多窮講究。」
「那怎麼也得讓你能休息好。」喻勉正說著。
就在這時,他該死的手機響了。
那封來自甲方的可惡郵件,毀了他美好的夜晚。
因為時差的問題,甲方之前跟他溝通的標註日期有問題,本來截止日期是後天中午,如今要提前二十四小時截止。
喻勉的確是個自律的人,總是很有規劃地按日期安排工作,每天完成固定的量,很少因為截止日期瘋狂趕稿。只是這次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無論如何他都要通宵了。
——別說在被窩裡發生點什麼了,現在連蓋棉被純聊天都莫得了。
肖亦歡瞭解情況之後,不僅很善良地表示理解,還主動提出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幫喻勉遛狗,讓熬夜工作的喻勉能消停睡個懶覺。
要不是狗都有人幫忙遛,他也不能早上四點倒頭睡,大中午才起床。
喻勉一隻眼睛閉著,另一隻眼睛堪堪睜開一條縫,摸來手機看看時間、開啟肖亦歡的動態看看他的夢中情0有沒有發什麼新東西。
「急求租房?」喻勉眯起眼睛。
【急求!求租兩室一廳,要求小區門禁嚴、安全性高,不考慮與陌生室友合租,兩個人一男一女(非情侶關係)帶一隻貓。有意聯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幾個小時前好好的人這麼著急換房子?
喻勉爬起來醒了醒神,把杯沿的狗毛揪走,開蓋喝了口床頭的水,重新看了眼肖亦歡發的這條求租動態。
「門禁森嚴」和「安全性」這兩個關鍵字眼讓喻勉大感不妙。
頗有種肖亦歡和室友要帶著貓逃難的感覺。
喻勉想了想,給對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