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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如陳儋這般輕鬆過?
霍餘幾不可察地眯眸,心中冷呵,聖上這時難為他,可想過日後要怎麼辦?
待賜婚聖旨拿到手,他就讓聖上體會一下何為真正的「日理萬機」!
但如今,霍餘隻能按捺下這心思,心平氣和:「皇上若得閒,臣尋皇上有事相商。」
陳儋默默喝了口茶水,躲了霍餘半個月,自家小妹都頷首允許他登堂入室了,這道聖旨他總歸要賜的,能拖到今日,已是不錯了。
陳儋推開容貴妃,容貴妃身子稍稍一歪,才站好,眼中微透錯愕,就見聖上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裳,輕嘖了聲:「行,走吧。」
容貴妃嗔大了眼眸,她求了聖上多日,才求得聖上陪她遊園,結果剛到御花園一刻鐘的時間,訊息還未傳到其他妃嬪耳中,讓那些后妃心中暗羨,聖上就被霍餘拉走了?!
眼見著聖上和霍餘的身影消失,容貴妃氣得跺了跺腳,恨道:
「這個霍餘!盡壞本宮好事!」
身旁的婢女根本不敢說話,若霍餘是後宮妃嬪也就罷了,可人家是聖上眼前的紅人,前朝的一品太尉大人,他尋聖上有事,哪怕太后在世,都不會攔著聖上。
御書房。
霍餘和陳儋相對而站,陳儋心虛地輕咳了聲:
「這般看著朕作甚?」
霍餘耷拉眼眸:「皇上躲了臣半個月,可躲夠了?」
陳儋稍稍挺直脊背,似乎這樣就會顯得理直氣壯一些:
「你求旨賜婚,既是在向皇上在求,也是在向長公主的兄長在求,一求就得?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陳儋話中含笑,但他眼中情緒晦暗,誰不知他這話幾分推卸幾分真心。
可霍餘知道,在陳儋眼中,公主的幸福絕對會排在首列,甚至會排在他自身的意願之前。
回來後,他偶對陳儋冷語,也只因陳儋過於惰性,但他對陳儋絕無一絲不敬重,因為他的確是一名很好的兄長。
長兄如父,陳儋拿公主,絲毫不亞於親生女兒。
霍餘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他掀起衣擺,毫無猶豫地跪在大殿內,他脊背挺得很直,如青竹松柏。
一求不得?
那他就一直求,在所不辭。
陳儋唇角的笑剎那間消去,他驚得按住御案的一角,本朝三品以上官員見聖可不行跪禮,霍餘身為一品太尉,哪怕早朝時也只需要作揖垂首。
這一生回來,他只跪兩次,皆是為了陳媛。
其一求公主消氣,其二求公主為妻。
霍餘道:「臣求皇上賜婚於臣和長公主,入公主府為駙馬,臣可向皇上立誓,一生只公主一人,萬事以她為先,若違此言,欲領剔骨之刑!」
陳儋眼中稍洩訝然,要知,霍餘乃是霍家家主這一脈唯一的嫡子,他說,他要入公主府為駙馬,而非娶長公主進國公府。
許是旁人聽此言,未覺有何,但陳儋卻知曉輕重,他這一句,就是全然放棄了霍家。
他已經是霍家的家主,對於他來說,霍家唾手可得。
百年根基,累積的財富和權勢非一言能蓋之,可霍餘就這麼輕飄飄地放手了,彷彿放棄的只是一錠不起眼的銀子。
本朝律法,並不嚴苛,若駙馬娶公主,多年不得有出,仍會讓駙馬納妾,好得以延續香火。
陳儋知曉小妹的身子,哪怕如今近乎痊癒,想要得子也非易事,而一旦霍餘有絲毫對不住陳媛的作為,就自願領剔骨之刑。
他這是將自己所有的後路全部切斷,只為求陳儋一道聖旨。
一道可以讓他堂堂正正站在公主身邊的聖旨。
陳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哪怕霍餘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