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 我的爸爸(第1/3 頁)
我爸啊,在我兩個哥哥小的時候,沒有給過他們父親應有的陪伴和引導;大點了以後,我爸本來自己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工人,又因為大哥二哥從農村出來而常常嫌棄他們打擊他們沒有給過應有的支援和自信;等成年了,我爸他老而彌堅,又在家搞一言堂,就他一個人說了算,沒有給機會和託舉讓兩個哥哥出去闖蕩。
咳咳,我記得我上技校的時候,我爸還經常發神經離家出走呢。
現在想想,大概那時候他老人家也是更年期抑鬱了吧。
就不說我爸當年不聽領導好心建議開小賣部吧。
我爸這個人,我總結了一下,他把虛榮看的比天大,更不用說我媽和我們這四個子女了。
學校有個看大門的陳大爺,孤苦伶仃一個人,我爸和他成了朋友。
有一年陳大爺用汽油燒火拔罐把自己給燒傷住院了。
本來人家學校領導已經安排老師們排隊天天給陳大爺送飯了,可是我爸偏要讓我媽天天給做飯。
我記得那時候我上高中,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被我爸那掀了房頂的罵人聲嚇醒。
不是嫌我媽飯做早了不熱乎了,就是嫌我媽飯還沒做好耽誤他給陳大爺第一個送過去了。
那罵聲啊,出自一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頭,他跺著腳,在天還矇矇黑的時候炸破天際,就要把全家都炸翻了!
後來他和我媽在鐵道北臨時戶區種點菜喂頭豬,認識了一個外地做香腸的人和這個人成了朋友,天天無償去給這個人幫忙剔肉灌香腸。
有一天去忽然發現那一家三口都臉色慘白嘴唇發藍昏死過去了,他趕緊找個架子車把這三口都拉醫院去,救了這家人的性命。
從此,我們兩家關係特別好。
後來做香腸的這個仇哥要回老家了,一定要把他做香腸的技術裝置連同他這些年在包頭的客戶都給我家。
我媽我二哥都躍躍欲試。
我爸一口拒絕!仇哥再三勸說也不行!
我爸跺著腳揮舞著拳頭跟我們這麼怒吼的:“我不能讓人說我這些年對他好是有目的的啊!”
看看,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的他,又得著機會擦亮他在人們心中極致純潔無私的高大形象了!
唉,更別說我們賣雪糕這個事兒了。
賣雪糕,本來就是個小本生意,那個年代,一根雪糕掙個一毛錢已經算不錯了。
我爸看見朋友同事過來,使勁招呼人家,非給人往手裡塞,不要錢!
可是那時候我都那麼大了,天天幫著練攤,曬得黑黢黢,他愣是一分零花錢不給。
有一次我生氣了,說同學都有零花錢,連前面小杰家,她兩個姐姐都沒工作她媽還每月給她五塊錢呢。我爸被我一激脫口而出,說以後也每個月給我五塊行了吧,可是第二個月就顧左右而言他,說什麼也不給了。
我倒是也能理解他,他心理壓力也大呢。
我大哥結婚已經花光所有積蓄,我二哥也面臨談婚論嫁了,不摳赤點,哪還有錢來處?
大過年的,冰天雪地颳著沙塵暴,他穿著大皮襖,非要去出攤賣雪糕。
唉,我不忍心看他在外面受凍就替他出去看攤兒。
一下午,一根雪糕沒賣,楞是把我凍發燒了。
第二天他還要出攤,我媽不忍心他受凍,又把我媽凍發燒了。
我和我媽都燒得躺在炕上起不來,他才不出攤了!
就是這樣,我說要不咱們也買個鐵皮小房子,裡面可以賣各種零食,還可以生爐子,還可以搭個小床,這樣不管什麼天都可以出攤。
他挺著胸脯跳腳罵我:“我操你個娘!我沒錢啊!你有錢你買啊!”
我二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