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 大哥的固執(第1/2 頁)
我想,我大哥二哥,作為家裡的男孩,作為社會上的男人,內心也是要強的。
可是他們在他們血氣方剛的時候,從沒有機會爭強,也沒有機會去試著實現自己。
而且,年深日久,他們被他們的慾望和膽怯自卑衝撞著,被生活工作中各自面臨的各種問題壓迫著,他們壓抑的情緒就像膠皮袋子裡的汙水,總想找個出口衝出來。
我大哥這些年的問題是在家沒得到過老婆孩子的尊重和崇拜,總想表現自己當家話事人的權威;我二哥的問題更嚴重,是全方位的不被認可,他自卑屈辱思維混亂,最後全都沒有足夠自信去解決,就一股腦的用唯利是圖來解決好了,管什麼人情世故管什麼家人親情,得著實惠最直截了當!
如今我們一大家子鬧成一鍋粥,難道僅僅是因為一點錢一套房子一點照顧老人的責任?
這應該是各種自尊自信自主不得滿足的結果,應該和我爸當年那些做法那些決定也有很大關係吧!
我在醫院候命,給我媽買了氣墊,褥瘡膏,還有一些什麼自費藥,大概花了兩千多塊錢。
我媽住院別的費用,照例是花我媽自己摺子上的錢。
我大哥說要從我媽摺子上把我花的這點錢給我。
我不要,從吵架到現在小半年時間我沒去看我媽,其實我無時無刻不在心裡煎熬,那可是我親媽,她這個樣子,還能活幾天啊。
再說我記得十年前他們回老家辦確權,我媽摺子上才一萬七千塊錢,就算這幾年我大哥給的錢不少,我媽養老金賬戶一直沒動,去年住院好幾次又做那個五萬塊錢的支架應該也花的差不多了。
他急躁道:“給你你就趕快拿著!別到時候又打官司!”
“我怎麼打官司了?我啥時候因為錢打官司了?”他這話我不愛聽,立馬反駁。
“你二哥說了,那次咱媽住院你和小洪去交的押金,交完了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等他把五千塊錢還給你,你立馬喜笑顏開的——你倒是沒打官司,你花點錢就摔摔打打使臉子也夠人受的!”
又是那五千塊錢又是那五千塊錢,我是說不清了!
我想了想靜了下心,心平氣和說:“我和小洪有張卡,裡面始終保持五萬塊錢,這就是我倆給兩頭老人看病用的。
小洪他爹那樣對我,他病了,我也毫不猶豫拿出來給他,你說咱媽花我反倒能不願意了?
況且那時候一住院,小洪馬上就去交押金,並沒有誰逼著我們去交這個錢,我們主動花,怎麼就是我二哥說的那個逼樣了呢?
後來,是你和我二哥兩個人說咱媽年紀大了花咱媽的錢,你倆是兒子又是哥哥,你倆這麼說我還非得不同意?
你倆把錢給我我就拿著了,這也不是我非逼你們還給我,這前前後後哪裡體現我摔摔打打那個逼樣了?何況你們也並不是自掏腰包給我的這五千塊錢啊!”
大哥不聽我這些,他一口咬定我就是我二哥說的那個逼樣,他說:“這個事兒我也不在場,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那五千塊錢你已經拿回去了。”
我去!
我只好耐著性子提醒他:“當時你怎麼不在場?就在咱媽那個客廳裡,你和我二哥一起給我的!”
大哥哼哼道:“我不記得了。”
他說他不記得了!
你說我還能怎麼辦,我又開始愚蠢的前後拉扯,又跟他說那些前前後後十幾二十年的事兒以證清白。
我說,當年我給家裡看攤兒,一分零花錢都沒有,可是我從來沒有動過攤兒上的一分錢。
我說,我每個月十三塊錢獎學金,每次都拿出三塊來買了水果回家大家一起吃,從來沒有自己吃過獨食兒。
我說,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