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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正歡,鄰桌的一位客人冷不防插了句中洲話,用那獨特的格威蘭口音吸引了老闆的注意:
“拿啤酒漱口是個壞習慣。老兄,你聽聽,洗手池的水龍頭沒關。”
老闆豎起耳朵一聽,迅步衝進廁所,果然發現不知哪個手賤的給水龍頭扭到最大,溢滑了地板。他內裡心疼,表面卻強裝鎮定:
“不打緊!這點兒水,咱還浪費得起!”
那位客人喝了口白水,意味深長地瞟了過來:
“節約用水不是南方政府的宣傳口號麼?”
“哎呀,節個啥的約啊!人灰都的明星,宅子裡的八個水龍頭天天不關,一天浪費的水我們一年都省不出來,等他們講節約了,我們再跟進吧!”
“我聽說,聖城的水資源緊缺,多是從別的地方抽調的,這麼奢侈,不怕人家供水地的有意見啊?”
“您有所不知,能給聖城供水,是他們的榮幸!這聖城是什麼地啊,寸土寸金!水在他們那裡,就是普通的水,進了聖城,就成了玉液瓊漿,老值錢了!”
客人被老闆逗得歪嘴竊笑:
“意思是聖城的白開水,也比鄉下的西瓜汁貴!還真得去鄉下看看,那邊的物價得有多低!”
見客人是個識趣的主,店老闆也不多頂嘴,回收銀臺吹空調去了。李依依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只顧著喝酒,早就爛醉如泥了。文倉大致理解他們的交談內容,卻不好插話,遂等李依依喝吐再買單,回基地休息。
安頓好李依依之後,文倉到操場乘涼。太陽昏昏而氣溫不減,他走得越遠,越覺得熱,索性背靠鐵絲網,接受黃昏的炙烤,散盡了一身力氣。
“咋的,給皮上色來了?”文倉正閉眼時,阿爾教官從旁路過,扔給他一支防曬膏,“抹著,嬰兒霜,曬太陽記得防面板皸裂!”
“沒事沒事,我用不著…”文倉連連推脫,向教官解釋他並不怕曬,“您怎麼隨身帶這玩意啊?”
“你就當我們木靈臭美吧!反正,我不想曬成古銅色,”教官坐到文倉身邊,一腿放平,一腿拱起,哪有上級的威嚴,倒像個街頭的二流子,“他們跟我反應了,說你這娃心事重,是咋不順心了?”
“沒啥,硬要說咋了,是有點迷茫吧。”
“迷茫?”
“總覺得,這部隊的生活,和我想象中有出入啊?”
教官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兩手抱頭,愜意得不行:
“正常,誰想得到格威蘭人不支稜了,真理教的人能起勢了,咱們的統領也不管事了?你們啊,是恰巧碰上這節骨眼,服了最累的一屆役。
順其自然吧!熬幾年就回去了,回去了,啥都妥了。”
文倉盤上自己的臉頰,不經意觸到了好幾條硬鬍子。他都忘了有多久沒認真刮過鬍子,便忍著痛將之拔掉:
“教官,有人和您一樣不想回去麼?”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教官被文倉說得一愣,哭笑不得,“我是來得太早,在這兒紮了根,不回來看看心裡空落落的。你們才待幾年啊,幾年的事情,一眨眼就忘了,哪能跟我比呢?”
“李姐啊,李姐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跟野馬一樣,上躥下跳。她自個兒都說,這共治區比林海更適合她!”
“小李?你叫她投胎到這地方試試,看她能熬個多少年?
其實也怨我,她這麼拐的馬,我是真第一次見,沒經驗。我想著馴馬吧,該和打炮差不多,校準好就行,可我沒想到,馬會甩蹶子,炮不會啊!”
文倉難得大笑,同教官嘻嘻哈哈:
“您這話說的,炮還啞火炸膛呢!馬哪有不甩蹶子的?”
“反正,小喻啊,做人別太擰巴了。他們咋樣你就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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