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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惠子欣賞陳家鵠的才華吧。其實惠子比我們低兩級,我也不太瞭解她。」
「你覺得她……小澤惠子,有沒有可能是鬼子的間諜?專門派到陳家鵠身邊的,她哥哥不是在情報部門工作嗎?」
石永偉撓了撓頭,一副把握不定的樣子,「這……難說,很難說。要說惠子人還是……挺不錯的,對我們中國人很友好。我是說那時候,在學校的時候。但是現在的日本人啊,都中了邪似的,不好說。你們從其他渠道瞭解瞭解看吧,我能肯定的只有陳家鵠,他絕不可能是日本間諜,那樣的話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問題不在陳家鵠身上,這一點陸所長已有基本判斷,石廠長不過是讓他更加堅信而已。問題是惠子,但對此石永偉無法提供確鑿資訊。陸所長見問不出什麼名堂,準備告辭,在跟石永偉握手的時候,不忘交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今天我們的談話內容不能對任何人洩露,尤其是你那兩個同學。」
石永偉笑道:「放心,只要對抗日有利的事我都樂意做,包括你以後還可能對我提出的要求,甚至是不光彩的要求。」
陸所長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石永偉一副洞察秋毫的樣子,笑了笑,說:「難道不是嗎?下一步你可能會讓我去試探惠子,看她是不是日本間諜。」
陸所長搖頭,「這個暫時還無必要。」
石永偉慡朗地笑著,「最好是永遠沒這個必要。說句老實話,我跟陳家鵠包括他父母的關係都很好,對惠子印象也不錯,我可不希望她搖身變成一個鬼鬼祟祟的間諜,更不希望讓我去證實。不瞞你說,我正在給他們張羅舉行個小婚禮呢。」
陸所長的雙眼頓即變成了兩把錐子,緊緊地扎著他。石永偉趕忙解釋:「陳家鵠娶了惠子壓力很大,按說家裡該給他們補個儀式,但他的父母至今都沒有安排,我就安排了。」
陸所長眼裡的錐子變成了花朵,舒然綻放。他拍了拍石永偉的肩頭,笑逐顏開,「我給你提個建議,最好把婚禮安排在重慶飯店。」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算是對我工作的配合。」
「我需要知道為什麼。」石永偉提高聲音。
「如果你這被服廠還想開下去,就聽我的。」陸所長壓低聲音,低得要將嘴巴湊到石永偉耳邊。言畢轉身而去,連個再見都不道,像個吃橫飯的地痞。石永偉怔在那裡,他看著腳步生風的陸所長,從他冷硬的背影上,感到了一種不容質疑的威懾和霸道。
七
婚宴就這麼改在了重慶飯店。
重慶飯店是當時重慶少有的安全之處,有「廢墟上的樂園」之稱,住滿了各國外交人員、記者和商人,牆壁上和樓頂上塗抹著國際通用的禁炸標誌,鬼子飛機對它也另眼高看,從不往它的區域裡扔炸彈。入夜後,整個重慶一片漆黑,唯有這裡,享受著華燈璀璨的光明,有時還會傳出軟綿綿熱騰騰的歌舞之聲,彷彿置身於戰爭之外。於是乎,各路達官權貴和商賈富人云集在此,花天酒地,尋歡作樂;紅男綠女,穿梭往來,珠光寶氣,閃爍其間。
但有一個情況,一般人是不瞭解的,重慶飯店同時還是各國間諜心照不宣的集散地,牛鬼蛇神,魑魅魍魎,時常遊弋於此。陸所長要求石永偉把婚宴改在這裡,目的就是要利用這裡魚龍混雜的複雜情況,試探惠子,看她會不會露出一點馬腳來。出於同樣的考慮,同時也為了便於監視,宴席沒有設在包間裡,而是設在了大廳。
可自始至終,宴席都很正常,沒出現值得懷疑的地方。陳家鵠帶著惠子、父母、大哥和妹妹家燕來了,石永偉也帶著他母親和小妹來了,兩家人顯然早已熟識,見面打拱作揖,互相問好,酒桌子上也是一團和氣,該敬酒的敬酒,該喝酒的喝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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