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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那個小姐，與他們原來根本沒有關係。某種意義上，我欠了同行的每個人：杏花對我的照顧，李伯對我的保衛，錢眼與我的談笑，謝審言對我的接受，都給了我快樂。我不會武功，馬都騎不快，今天如果動了手，就是李伯錢眼的武藝以少勝多，讓我們能衝出去，也一定會有一番血鬥。杏花的武藝並不強，謝審言出身貴族，是個書生，說是文武雙全，看他握劍手抖，也不見得有超人的武功。如果我們有誰受了傷或送了命，那都是我的責任。而對方也是受害的人，他們前來復仇，也是情有可原。我只是倒黴，繼承了那個小姐的身體。但如果我也讓他們有了傷亡，正義沒有得到伸張還雪上加霜，我和那個小姐就沒有兩樣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奶奶，什麼是不能&ldo;欠了別人&rdo;。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我憑什麼要讓別人為我去死？何況是我喜歡的人？就是我因此活了下去，日後我也一輩子無法釋然。我暗嘆了一下，如果逃出的路註定要灑滿鮮血，我寧可不走。

我猛地跳下了馬，幾步就跑到了河岸邊緣。發現這河岸高出水面有十來米，實際上是一處懸崖。懸崖下河水滔滔，翻著浪花疾流而去。我心中一喜，看來命運早已為我安排了今天，這崖岸比十米跳臺也沒高多少，我不見得就沒有了活命的機會。如果這是個二十幾米的懸崖，我跳下去，不僅會被拍成豬頭，也許會被拍成柿餅。如果他們把我們逼到了山崖，下面是石頭，我大概跳都不敢跳，可我對水一向有親近感，必是我命不該絕。

我腳踩在石崖邊，轉身看著前面的人們，不緊張了。那長臉盯著我看，李伯回身一看，叫了聲&ldo;小姐&rdo;，飛身下馬，要跑過來。杏花也喊了聲，他們都紛紛下馬，圍著的人趨馬前進了幾步。我忙抬手止住李伯他們，喊道：&ldo;別過來，讓我說幾句話！&rdo;錢眼看著我罵道：&ldo;你又要說話！又要幹傻事！我們也許能殺出去！&rdo;

我忙擺手說：&ldo;別殺！不能傷害他們！他們是來報不平的，咱們現在是壞人哪。&rdo;大家都停了腳步。

錢眼氣道：&ldo;你這個笨蛋！咱們怎麼成了壞人了？他們敢動手，我們就得動手！不能讓他們得了便宜！&rdo;

我連聲說：&ldo;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不能動手啊！&rdo;

跳下去很簡單，但是我得保證我跳了，李伯他們不會向那些人拼命，而那些人也不會繼續與李伯這邊糾纏。所以我還得費一番口舌。

我看著那長臉說道：&ldo;我這身軀的確做過許多惡行，負著累累罪孽，的確應該以死相償那些失去的性命，的確應該毀滅以減輕些活著的人的痛苦。&rdo;說服人的第一步：認同對方的看法。可說完我不禁看向謝審言，他會不會有同感？他搖了搖頭，突然向我跨了一步，我趕快看了一眼身後的河水，他停在那裡。

我重新看著那長臉的人說：&ldo;我不向你求饒，但我不能把我交給你。不是因為我憐惜我的身體，是因為那樣我的朋友們會為我拼命，我不能讓他們那樣做，我已欠了他們很多。我也不能自毀性命，因為那不是我來這世上的目的。可若我不把自己交給你，你們必然會爭打不休，總會有人傷亡。我不願讓任何人流血流淚，就讓我把自己交給天意。我今天投身這水中，讓上天決定我的生死。你看好不好？&rdo;我盡力講得文質彬彬，希望他心一軟，就同意了。

那長臉的人看著我，沒有說話。

李伯急說道：&ldo;小姐，我向夫人和老爺都發過諾言，一定護你周全！你不要這樣行為，我本非等閒之輩，定能拼出一條血路，保你性命！&rdo;

我忙說：&ldo;李伯，這正是我怕的呀！本來就是小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