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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一下子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錢眼厚顏地笑著：&ldo;娘子，你怎麼說我，我都不生氣。日後，你好好教我們的孩兒，我是長不大了。&rdo;我們都笑了。

李伯嘆了口氣：&ldo;小姐說話……&rdo;他搖了搖頭。

錢眼皺眉：&ldo;李伯，你還沒到八十二歲呢就忘詞兒了？想說什麼？&rdo;李伯又嘆氣。錢眼道：&ldo;你急死我了，不就是想說知音會說話嗎？她哪裡說得過我呀！&rdo;

我一笑：&ldo;錢眼，從今天起，你準備投降吧！&rdo;

錢眼嘿嘿一聲：&ldo;你走到今天還我指點的！學生還能高出師傅去？&rdo;

我假笑：&ldo;錢眼，沉舟側畔千帆過，別太得意了。&rdo;

錢眼笑笑：&ldo;杏花，你的小姐昨夜是否一夜未眠？&rdo;

杏花茫然道：&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我叫：&ldo;杏花！日後我的事不許告訴錢眼！&rdo;

錢眼嘎然一笑：&ldo;人家也沒睡覺，你有什麼要遮掩的？&rdo;

我聽了心裡一甜，但臉上生氣地說：&ldo;關你什麼事？你一晚上盯著人家嗎？&rdo;

錢眼大聲一嘆：&ldo;這就護上人家了！娘子啊！我想了你一夜，自然什麼都知道。&rdo;他在說謝審言！李伯笑，我臉熱，杏花呸道：&ldo;厚臉皮！&rdo;

錢眼笑著看著杏花，&ldo;我敢開口，怎麼了？娘子該喜歡才是。&rdo;他還在刺激謝審言！我扭過臉對謝審言說：&ldo;你別理他。&rdo;

錢眼更笑，&ldo;他本來也沒理我呀！&rdo;

我咬牙，&ldo;錢眼，你這歹徒！我給你找了份差事，還讓你把杏花娶跑了！現在這麼謝我。你等著，我早晚……&rdo;

錢眼哈哈笑：&ldo;知音，你還沒看清楚？你永無翻身之日了。就憑我昨天給你的那番話，你欠我一輩子的人情！&rdo;

我瞪眼：&ldo;誰欠了你？忘了怎麼才得了杏花了？誰幫了你？&rdo;

錢眼一哼：&ldo;是我自己把她追到手的！人家可不是你抓著的，我不幫你，你連人家的袖子都不敢碰！&rdo;

我抄起手邊的空茶杯擲了過去！本來該打錢眼，但離了他兩尺遠飛往別處，李伯一欠身，抓住了茶杯，繃著臉，恭恭敬敬地把茶杯給我放回到了面前。

錢眼看了看茶杯李伯抓茶杯的地方，嘆息說：&ldo;知音，你要是想讓我飛身去那裡挨你的茶杯，你就別指望了。也許你昨天碰了人家的袖子，人家有這種獻身精神……&rdo;

我喊道：&ldo;杏花，替我……&rdo;我說不出來，但杏花已轉身往錢眼背後拍了一下，錢眼大咳起來，趴在桌子上搖頭咳得喘不過氣來。杏花嚇了一跳，眼睛看向我。我說道：&ldo;李伯，給我劍，這時候，我肯定刺得到他！&rdo;錢眼抬頭，若無其事，看著杏花說：&ldo;還是我娘子疼我。知音只疼人家。&rdo;杏花又打了他一下，錢眼哼了一聲，依然壞笑。

我大嘆了一聲趴在了桌子上，把額頭放在肘上，不看他們了。他們一陣笑，然後說他們先走，讓我們隨後來。

聽著都沒人了，我才抬了頭。桌邊只謝審言靜坐在我旁邊。我出了口氣，自語道：&ldo;怎麼贏不了他了？&rdo;轉臉看著謝審言的面紗：&ldo;看看，我出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