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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著輪椅一路走來,停在了江璟他們的桌前。
「在下楊筠,叨嘮三位了。不知可否讓我二人拼個桌?」
律九淵環視堂內,確實只有他們這桌還有一個空位,便把視線投向了江瑜。而江瑜,又默默地把目光轉向了他的大哥。
江璟抬起頭,視線在二人身上走了一圈,道:「無妨,請。」
「多謝三位了。」舒琢道。
他倆這麼一坐,江璟也不好再說下去。不一會,律九淵尋了一個收拾行李的緣由上了樓去。江瑜也解決了他慢條斯理的早餐,到後院繼續練劍去了。江璟認命地跟在他哥的身後,做好了當木樁的準備。
律九淵上樓的時候,在樓梯拐角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玄色衣裳,領口繡著一隻鶴。頭上帶著斗笠,遮住了大半張的臉,只露出一個消瘦的下巴。
除了斗笠,都是萬淵堡中的修士的一貫裝扮。
律九淵經過他身邊時,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子時,後院見。」
那人身體有一瞬的僵硬,而後又很快恢復如初,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地下了樓。
律九淵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遇上律承,倒是省下他不少的功夫。
第二十九章
入夜。
律九淵的客房與路遲林的僅一牆之隔,靜默間隱隱能聽到對方房中的聲響。
律九淵坐在榻上,聽著一陣衣料窸窣,直覺路遲林是在更換衣裳。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木製地板吱呀作響。有人敲響了路遲林的門。律九淵定了神,仔細分辨著屋外的聲音,他聽見路遲林很輕的應了一聲,來人便進了他的屋中。
律九淵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樑上君,但又絲毫沒有半點做賊心虛之感。
那人似乎是來送熱水的,很快便離開了路遲林的屋子。
轉瞬即逝的入水聲在律九淵耳邊炸開。路遲林沐浴時似乎極其安靜,除了開始的水聲外就再無聲音。
但律九淵卻是幾乎能想到對方是種怎樣的狀態。他懶散地靠在木桶邊上,氤氳的水汽罩著他裸露在外的面板,水珠從他那線條分明,五官精緻的臉上劃過,順著他白瓷般的脖頸沒入鎖骨。
律九淵不由地吞嚥了口水,心中升起的那點心猿意馬卻是再也壓不下了。他不知何時挪到了牆邊,認命似地靠在牆上,彷彿這樣就離路遲林近了些,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路遲林在另一邊房內的所有動作。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登徒子了,他一邊唾棄著自己對路遲林肆意肖想,一邊又靠著那點幻想解決了他醒來之後的第一個慾望。
月上梢頭。
解決完需求的律九淵找來小廝要了桶熱水,沐浴後又換了身衣服,才不疾不徐地出了門。
東臨客棧的後院倒是佈置的風雅,乍一看還以為是江南大戶的庭院,一條長廊,幾處桌椅,角落裡還有數棵香樟,長廊後還有一座演武臺。
月光下澈,青石磚泛著悠悠地光。律九淵走到長廊深處坐下,從暗袋中摸出了一個小酒壺。
他選的位置有些陰暗,月光落不到,也不易被人發現。
他開了酒壺,半點酒香都沒有溢位,但律九淵知道律承有辦法找到自己。
子時。
晚風吹動樹梢,樹影斑駁,枝葉摩擦傳出「沙沙」的聲響。
律承身行一晃落在長廊外。他的指尖上停著一隻蝴蝶,正撲扇著翅膀,像律九淵的所在飛去。
酒已經喝了一半,律九淵聽到了由遠及近腳步聲。他沒有作聲,仰頭繼續抿了一口壺中清液。
「閣下深夜飲酒,倒是很有興致。」
律九淵撩起眼皮來看他:「飲的是好酒,賞的是好景,自然是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