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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誰能不在意呢。
「何苦。」路遲林道。
青菀笑著,視線在路遲林身上走了一圈,溫柔地說道:「仙長可曾愛過什麼人?」
律九淵心道:可不就是我嗎。
路遲林遲疑了一瞬:「不曾。」
「我瞧仙長也是那不識情愛之人,自然也不會明白我的想法。世間情愛,不過就是君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我的壽命還長著,等他一等又有何妨!」青菀的眼中似含著一片碧波春水,萬般的繞指溫柔都藏在其中。
縱然路遲林仍堪不破她百年的痴心等待,心中卻還是不免地生出一絲心蕩神移。
可他的心中還是一片空蕩蕩,像是被抹去了一塊,任憑他再怎麼掙扎都找不到一點的痕跡。但是路遲林能夠肯定,那個地方曾經住過一個人。自己對他,是否也抱有過類似的情感?
「等仙長識得了,自然也會遇到那個人。也會為了他九死未悔。」青菀看著地上的柳月生,彷彿穿過了這具皮囊,看到了裡邊的那個曾屬於陸長澤的靈魂。
路遲林垂了眸。
恍惚間,似乎有一個聲音悠悠傳來,像是洞穿了多年歲月、萬裡山河,深邃而悠遠。
他說,想做一個人。
想識得湖光秋月,識得山川草木,識得愛恨,識得一個人……
識得誰?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路遲林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名字。那是他埋在記憶深處的,已經許久沒有觸碰的名字。
是誰。
是……
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頭擰成一團,細汗從額間滲出。
一旁的青菀慌了神,律九淵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喊:「遲林?遲林!」
路遲林緩過神來,另一隻手扣著律九淵的胳膊,一字一句地咬道:「我和律九淵,究竟是什麼關係?」
「……」正主張了張嘴,瞟了一眼青菀的臉,不知道要不要解釋。
誰知路遲林突然又鬆了手,後退了一步,冷冷地道:「抱歉,是我多想了。」
律九淵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攬過路遲林,柔聲道:「沒有關係,你總會想起來的。」
他像是突然忘了自己披著的是誰的皮囊,以自己的角度做出了這番動作,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路遲林不知所措地當機原地,連青菀都不知所措地呆立著。
第二十七章
天還未亮,送回柳月生的青菀留書一封,說明去意。她很早就買下了柳宅旁的荒院,本想等柳月生成親之後再行離去,結果卻提前派上了用場。
估計等天亮以後,柳月生也該從沈清淺那得知她的身份了。
青菀的視線在律、路二人之間來回遊走了幾遭,語氣淡淡地說道:「正是因此,我才要躲起來啊。」
律九淵將收來的妖交給了白靜宣,又將當時的疑惑與白靜宣一道說了去,她們臨雪堂的人自然會有解決方法。
後來,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律九淵與路遲林偶然與白靜宣遇上,才從她的口中知道,是那黑鬼告訴的沈清淺畫樓裡邊有可以除妖之人,本想借著他們的手重傷青菀,卻不想最後把自己搭了進去。當然,這都是後話。
二人正決計在臨雪堂休整幾日,前往甬城,卻不想流離島那傳來了新的訊息——
試境提前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律九淵正拉著路遲林在屋裡吃飯。自那夜他一個沒有忍住摟了路遲林,後者對他的態度就有些微妙,不像是反感他的接觸,但又頻頻地想要避開。律九淵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萬淵堡出事的時候,渾身解數地變著法討路遲林開心。
那日他在街上碰巧看見了買糕點的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