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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多久,他自己也住進去了。白靜宣手下的都是女修,可沒別的空房留給他們。
律九淵也有些醉意,本想洗漱一番直接睡去,但剛沾了床,便想起還有一事未做。
所幸房中有些筆紙,律九淵點了燈草草地勾畫了一幅圖畫。
他尚不知律承是否看到了先前的那封信,可眼下這件事卻也是拖不得了。
他在畫中言明自己暫與樓雲深一道,約律承在流離島相見。又命他查探一番萬淵堡中可有行蹤有異之人——禁地裡的那個魔修所用的招式,他絕對不會認錯。
入睡時已過夜半,月朗星疏,西北方隱隱現出一道沖天之氣,直入雲天。
在那道氣息消散之際,有一簇星火劃過天際,不知去往何方。
路遲林也在那個時辰入了一個夢。
「縛魂一陣,以五行法器為引,鎮魔頭沉川於山河之下,永不脫身。」
那是一雙用劍的手,手指纖細修長,指腹覆著一層繭,骨節有一些大。這雙手的主人正拿著筆,在宣紙上畫下不知名的圖案。
他的聲音很平靜,若不仔細聽,定是聽不出他話中的顫抖。
「縛魂……只是縛去他的魂魄?萬一那魔頭甦醒了又當如何?」說話的青年劍眉如鬢,眼若桃花,模樣是說不出的周正俊朗。
「為今之計,只有如此。」那人嘆息一聲,喃喃道,「山棠,你我都傷不了他,唯有毀了肉身……」
毀了肉身,禁錮魂魄,希望縛魂陣能洗去他的魔氣,只盼百年之後他再次甦醒之時,能有幾分的神智。
不知為何,路遲林彷彿聽到了這人的心中所想,帶著三分的悲意與無奈,七分的……痛苦。
為何痛苦?
既是除魔,又為何要苦?
路遲林不知。
律山棠也不知。
只有岑明知曉,他為何痛苦。
「聽說南邊的魔物已經清理乾淨了,陳玄琅那小子正在整頓。」律山棠盤著腿,一雙手都在腿上撐著,眨著眼睛,宛如討賞的孩童一般。
岑明看了他額間的白紗布一眼,他繼續說道:「西邊也快了,這次連劍閣中的那個老王八都出來了。」
岑明糾正道:「方肆。」
「好好好,老……方肆。」律山棠彎了一雙眉眼,從這個角度看去,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像誰呢。
路遲林卻也不知曉了。
他的意識困走在岑明的軀殼之中,掙脫不能,他所看到的皆是岑明的視角中所能觸及的東西。
路遲林不知道自己為何又做了這樣的夢。第二次了,他又一次看到與岑明有關的記憶。
上一次是因為那面鏡子,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
這三座樓下,也有與那面鏡子有關的東西嗎?
「你那日說的金我已經找來了。」律山棠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鏡邊鏤花,鏡面與邊框相接之處還刻有繁複的圖紋,似是咒言。路遲林只一眼便認出,這正是他當日在孟府所見到的那面鏡子!
律山棠獻寶似的把鏡子放在岑明的桌上,掩住了下邊沾了墨跡的宣紙:「九天鏡!我厲害吧!我爹當初從北地帶回來的,我求了好久。」
岑明勾了勾嘴角,笑道:「謝謝。」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律山棠也笑,他端著臉看是俊朗不凡的青年,可笑起來時卻平添了幾分的傻氣,倒像是明媚如陽的少年。
他趴在岑明的桌前,說道:「等除了魔,我就不跟你混啦。」
路遲林感到胸口一滯,想來是岑明所念所感。
喉間有些幹,岑明艱澀地說:「為何?」
「我想自己去搞個門派玩玩,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