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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路遲林將視線從律九淵身上扯下,移向他對面的位置。那似乎是袁墨的位置,但他似乎不勝酒力,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酒興正濃,有面生的修士湊到路遲林的身旁,帶著一身的燻人酒氣諂媚說道:「久聞路副堂大名,今日一見,實乃三生……」
話還未盡,便被一聲轟響打斷。
路遲林凜了神色,驟地從位上站起。湊上前的修士尚未反應過來,以為路遲林要拿他大作,嚇得直接往後跌去。
路遲林朝孟成業投去一眼,而後迅速轉身向門外掠去。
律九淵也在方才的那一聲巨響中清醒過來——或是說他本就沒有醉過。他起身看著路遲林離開的方向,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劍就要離開。
「平川!」孟成業叫道。
律九淵回過頭沖他一笑:「父親只管放心,孩兒不會有事的。」
說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了出去。
變故發生在孟府的東側。孟府之所以不同於其他仙門,選擇建立在開封,是因為此處有一靈脈。而那處龍脈,正位於孟府的東院,氣出東方,源源不止,生生不息。可此時,東邊方向卻顯出一絲黑氣,明眼人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是魔。
律九淵來不及深想魔修來此究竟有何目的,也忘了此時的他是個怎樣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身軀,提著劍便向東院方向急急奔去。
路遲林已經到了東院。
但他進不去。
路遲林抬手附上擋在他身前的結界,靈力灌注在手上,他的手心頃刻間華光盡現。周遭揚起一陣獵獵的風,靈力與結界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草木折斷,綠竹折腰,結界巋然不動。
路遲林撤了手旋身後退,站定之時他的手上多出一把銀色短劍。
那劍身上華光流轉,瑩瑩得十分耀眼,帶著與主人不同的鋒芒畢露。
路遲林手起劍訣,目光凜冽。
結界之強在他意料之外,設下結界的人修為也很可能在他之上。路遲林抿了抿唇,反手一轉,揮出一道劍光。劍氣攜著排山倒海之勢襲向結界,所至之處,磚石開裂,連風似乎都要破開一道口子。
頓時,周遭飛沙走石,在這一瞬間,彷彿黑雲壓城,山雨欲來。
在劍氣撞上結界的那一刻,路遲林只覺虎口一麻,隨即刺骨的風猶如千萬的利刃迎面而來。他感受到肺腑裡傳來一陣的疼痛,鐵鏽味漫上他的喉頭。
結界後沖天的魔氣已在漸漸消退,路遲林深知再耗下去可能就要讓他溜之大吉。
他反手又是一撩,用的卻不是短劍,而是他的指尖。
路遲林是名劍鹿鳴所化器靈,只要他想,便可以身代劍。
結界裂開一條縫。
而同時,飛奔而至的律九淵似是看到了什麼,喊了一句:「小心。」
話音剛落,路遲林便和一個黑影戰作一團。
那黑影周身魔氣纏繞,連面容都是模糊不清。他應是沒有戀戰之心,招招都是極其狠厲——似乎就沒有出手不狠的魔修。
路遲林雖是劍化器靈,卻並不善劍法,平日也都是靠著千百年修出的靈力來壓制對方。而那個黑影手持一柄黑氣纏繞的劍,劍法雖不是上乘,但也足以壓倒大部分的劍修。
堂內的那些人還醉著,也不懂何時能夠逼出酒液到此相助,如今唯有靠他二人了。
律九淵握緊了手中的劍,暗恨此身修為太低無法申以援手,只得站在遠處袖手觀望。
也許還是能插手的?
「攻左腹。」孟平川的修為不高,但簡單的傳音還是做的到的。律九淵凜神觀察一二,便找到了那魔修的破綻,繼而秘傳給與他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