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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嬌嗔
徐琬款步跟在趙昀翼身後,偷偷打量著他,滿腹狐疑。
自相識以來,七皇子確實救過她幾次,他素來關心弱小,倒也不奇怪,怎的今日還關心起他的親事來?甚至讓她防備謝清玄?
怎麼看,他也不像是會關心這些兒女情長之人。
更何況,以他們匆匆幾面之緣的交情,他為謝清玄考慮的可能性還更大些。
所以,她會錯意了,他不是心血來潮關心什麼兒女情長。
讓貴妃娘娘賜婚,匆匆給她找個歸宿,只是為了斷謝清玄的念想,同時也是敲打她,讓她不要想著高攀武寧侯府。
即便這敲打,更多是出自善意,怕武寧侯府為難於她,徐琬心口仍隱隱刺痛。
從前她並不認為掌權比掌財好,如今看來,手握權勢真真是好,金口一開,便能掌控她的終身。
徐琬頓住腳步,沒再繼續跟隨。
躬身行禮,軟潤的嗓音攜著一絲神傷:「民女謝殿下提點,徐家一介商戶,徐琬並無高攀侯府之意,民女的親事有爹孃做主即可,不敢勞煩貴妃娘娘費神。」
「徐家經商有道,於社稷有功,你無需妄自菲薄。」趙昀翼負於身後的指骨微微攥起,緊繃的語氣稍稍緩和,似是無奈,「此事是清玄魯莽,思慮不周,我並非責怪於你。」
小姑娘又誤解了他的意思,果真是輕不得,重不得。
「殿下過譽了。」徐琬唇角微彎,微斂的眸底卻帶著淚意。
說了那樣一番話,卻又說沒有責怪她,徐琬心裡說不出的委屈,謝清玄喜歡她,她何曾給過謝清玄任何暗示?
原本想著,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便去給貴妃娘娘請安送行的,徐琬這會兒也沒了心思。
她悄然攥了攥袖口,想把淚意忍回去,卻不小心牽動手背上微腫的刮痕,痛得縴手一顫,淚意更盛。
不待趙昀翼開口,徐琬已不顧儀態,大步離去。
軒敞華麗的正殿,鎏金香爐煙縷裊裊,淡淡花香散在殿中。
花香拂過鼻端,趙昀翼默然摩挲著玉盞,凝著玉盞中微漾的水紋,無端憶起小姑娘靈動流轉的眼波,和她身上幽靡的淺香。
小姑娘生氣了,他分明是在為她考慮,她為何要生氣?
隨意撐在額角的指腹輕捏眉心,趙昀翼想著徐琬纖細倔強的背影,頗為頭疼。
莫非,她心裡,其實是有些喜歡清玄的?
「你成日裡追查眠鳳樓,怎麼有空來母妃這裡?」宸貴妃斜斜倚在美人榻上,說話間,穠麗鳳眸朝殿門處掃了一眼,「徐家小姑娘說了要來看母妃的,怎麼沒來,是你把人嚇走了?」
白羽來的時候就說過,等徐琬從蘇奉儀那裡脫了身,就來給她請安。
宸貴妃本來要差人去叫徐琬的,聽說趙昀翼把太子堵住,才歇了心思,索性笑看著年輕人去鬧。
「兒臣聽聞,父皇把細柔進貢的最好的玉凝膏,盡數給了母妃。」趙昀翼指骨一鬆,放下玉盞,抬眼望著宸貴妃,「不知母妃可否割愛,賜兒臣一瓶?」
自從那日,陳雲桓從她內殿離開,被他撞見,他還是第一次同她說這麼多話,也是第一次開口向她討東西。
宸貴妃猛然坐直身子,鬢邊步搖搖曳不停,穠麗鳳眸中滿是動容。
他終於重新當她是母妃了?是因為徐家小姑娘嗎?
宸貴妃浸染後宮多年,縱然心口思緒紛湧,卻也早已學會掩藏真實情緒。
只失態一瞬,很快便神色如常,漫不經心捻著護甲輕笑:「哦?琬兒受傷了?」
隨即,掃了趙昀翼一眼,彷彿沒察覺他面上一閃而過的窘迫,宸貴妃又接著道:「玉凝膏是給身嬌體貴的女兒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