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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莽,他不考慮那麼多.手一背:她心量大小我不管,就問你一句話!
太爺:啥話?
三炮頭:是不是誰逼她的?
太爺:在這府上,我沒逼她,還有誰敢!
三炮頭聽過,就哼了一聲.含一眼淚,拍屁股走出門,折回頭又對太爺說:姑奶奶不是被逼而死,我饒了你府上,但喪事,不能小辦!
太爺:要辦多大?
三炮頭:有多少銀子花多少,不夠,就割地拆房子。
太爺聽他的話,仍帶有火藥味.一時不想分辨,他願說啥說啥,孃家人,由他說去!抬腳想去送送他,可三炮頭不用。手一甩:送什麼送,我也不是找不著門!
三炮頭一走,太爺就慌神了。一想他的話,什麼銀子不夠割地拆房,那不分明是要把許府逼上絕路?大辦是什麼意思,大辦就是個無底洞。可以辦一天,也可以辦一個月,冬天裡屍首不出味,撒點酒,扔上仨月,讓死人壓著活人,你照樣沒脾氣。倆月仨月只吃吃喝喝鑿不窮大戶人家,怕就怕今天陪葬些金銀,明天陪葬些珠寶,啥時候給一個殷實的家底拆騰盡了,油炸幹了,到了山窮水盡,才讓你出殯。不辦行嗎?如果那個史大刀下了紙條,就周圍知縣的那些官吏,還不今天一趟抓人,明天一趟催款!三天兩頭派兵丁騷繞,不把一個好端端的府宅給你颳得分文不剩,他們能善罷干休?
一想到這,太爺就不得不去找大太奶。大太奶的孃家姓呂,呂家不僅是書香門弟,也出將軍。她的弟弟名叫呂尚,從小讀了很多年私塾,後來獨自離家出走。十幾年家裡得不到他的音信,到孫中山任了*的大總統,一封書信傳來,才知道他隨孫中山曾參加過辛亥革命。革命一勝利,他就成了國民革命軍的一名將軍,帶多少兵馬不清楚,只知道他與清軍作戰時,死死保住了漢口。
大太奶一聽,她史家這不是藉機欺人?別的不管,就衝她與太爺幾十年的夫妻情感,能袖手旁觀?她沒有猶豫,提起案頭的毛筆:給呂尚送封信去,讓他給史大刀打聲招呼!
信是派人傳出去了,許府與呂尚,遠隔千山萬水,啥時能見效果,不得而知。
四太奶的屍首一入殮進棺,史家就遞來了口信,說柏木棺材哪是獨板一塊?要換!太爺一聽,就犯難了。除了桐木、松木能尋到獨板,柏木的,恐怕大樹不長到數千歲,都不可能夠大。那種棺材甭說誰見過,就是皇上老子,他能聽說過?這種要求,純屬逼人所難。
太爺搓著手,正想讓傭人給史家回話。沒等喘口氣,就又接到了史家的條子。上面說,從入殮三天以後,說書彈弦地就免了。可什麼嗩吶、大戲一連七七四十九天,早一場晚一場,下午再加一場,天天一場都不許少。
太爺咬了咬牙,一算,家裡的庫銀全豁上,也就僅夠茶酒開銷。什麼贈禮、小費,特別是幾百號人的戲臺子,不供吃不供喝不掏銀子,她們能給你唱?一掂量,不割讓百十公頃土地,恐怕買不了單。一想到四太太走一回,不衝別的,就夫妻一場,割點土地也應該.只要府上能挺得住,他史家有啥要求,儘可能讓躺在棺材裡的屍骨不心寒。太爺就跺了跺腳:按史家說的,去請!
話音未落,太奶又捧來一抱紙條,一看署名,全是史老太爺的手書。一張一張翻著看,全是備陪葬的清單。什麼瑪瑙玉器,來個三三見九。頭簪耳環,來個六六三十六。金銀磚呢,省點陪,就來它個九九八十一塊。沒有多要,就一遛吉祥數,三六九全了。太爺一看這麼多,就目瞪口呆了。既不敢隨便咬牙,也不敢隨意跺腳,更不敢表態。隨意表過態怎麼辦?這一個府上幾百口子人,以後怎麼穿衣吃飯?死人一閉眼倒是清靜了,活人咋活?他急得頭紮在褲襠裡,就問:呂尚有信嗎?
這時,呂尚的信沒來,木大頭家的花轎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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