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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慢條斯理地解下錶帶,將它揣進口袋。
做完這一切後,時奕抬起頭,雖是盯著李行,開口卻在問許遠汀:「他剛剛用哪隻手碰你了?」
聲音冰冰涼涼的,浸滿了夜色深沉。
被他話中的霜意感染,許遠汀機械回答:「右手。」
片刻後,她意識到什麼,顫聲喊道:「別!為了這個人渣不值得!」
可惜已經晚了,時奕已經揮拳,向李行而去。
李行見「獵物」終於出手,唇邊逸出一抹冷笑。他早已心態扭曲,巴不得跟人酣暢淋漓地打一架。
時奕卻在拳頭離李行一尺之距時退縮,整個人易攻為守。
許遠汀如夢初醒,她強忍著心中懼意,顫抖著雙手拿出手機,開始錄影。
相互鬥毆與正當防衛,只在一念之間。
李行顯然手段過激,且是有過錯、先動手的一方,時奕已經用手臂格擋數次,未果,不得已才與他廝打。
許遠汀膽戰心驚地看著這場交鋒,最後以李行大腿被踢、痛呼一聲後跌倒在地作結。
她趕忙上前。
時奕身上掛了彩,上臂和小腿都不住流血。
李行身上倒是乾淨,但他五官撕扭在一起,這種痛楚實在不像假裝。
許遠汀猛地想起,初識時奕之時,韓子軒的打趣——
「你別看他是個小身板,他踢你一腳,少說給你踢骨折。」
她內心複雜起來。
倒不是替李行擔心,這個人渣,落得怎樣的結局都是他罪有應得。
只是,時奕考核在即,現在卻受了傷,不知是否會有影響。
這傷口看著血淋淋的,最起碼養傷也要幾天,至少也會耽誤些訓練時間吧。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時奕極輕地「嘶」了一聲,融在夜風中,很快消散。
如果不是她離他近,就要被騙過了。
許遠汀當機立斷:「我們去北三醫,做個檢查,處理下傷口。」
時奕的腳踏車就停在小樹林外,短短几天工夫,前後座的人就做了調換。
他看起來瘦,但畢竟骨頭重量和肌肉密度在那,許遠汀頭一次用腳踏車載人,也是費了些力氣。
她一刻不敢耽擱,越騎越快,在太陽完全下山前,兩人到了醫院。
將車停好後,她便火急火燎地往掛號處趕,走出了十幾米遠,才想起時奕現在腿腳不方便,於是又折回,自然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我攙著你?」
話落,兩人都是一怔。
許遠汀震驚於自己下意識的熟稔動作,也是到了此刻,她才恍然記起,自己比時奕要大一歲,合該照顧他,有些「姐姐」的樣子。
可時奕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平日裡,倒好像他讓著她多一些。
這是頭一次,她做了主導。
許遠汀壓下內心怪異,這時候再放手,未免更尷尬。
好在時奕沒有推開她,而是順勢將身體往她這側傾了傾。一個全然信任的姿勢。
許是看這裡是醫院,到處靜悄悄,他用氣音說:「謝謝。」
許遠汀耳根一熱。
他又說:「我奶奶就在這裡住院,二號樓神經內科302病房,我有陪床。」
許遠汀心道,我知道,你快別說了,省點力氣吧。耳朵又悄悄紅了一度。
時奕自然聽不見她的心裡話,繼續說道:「我真的沒事,我們去藥店買點碘伏,擦一下就好了,不用這麼興師動眾。」
見許遠汀看過來,他又說了一遍,聲音含笑:「真的沒事,只是看起來嚇人。就別看醫生了吧?嗯?不要浪費醫療資源。」
都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