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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黎大隱第一個附和,卻又在馬上指手畫腳,比劃了起來。「哥哥你看……咱們大營距離南陽城足足八百步,官軍的砲車厲害,從城內發出還能打出城三百步不止,咱們的寨牆上的好弩大約起效的距離是兩百步,算算兩軍中間的白地不過是三百步寬……真要是打過去,一時貪功或者貪這支兵身上的好甲,怕是真要被引誘過去的。」
張遇認真望了望坐在那裡兩百多宋軍甲士,也是心下徹底警惕起來,便連連頷首:「兄弟說的對!傳俺的軍令,大金援軍到來之前,誰都不許擅自出戰,否則俺一定砍了他做過年的肉餡!」
跟出來的兩千甲士巴不得如此呢,自然無話。
就這樣,雙方又相持了一陣,過了許久,眼見著日上三竿,派往完顏兀朮那裡的信使方才折返。
「咋說?」張遇期待莫名。「見到四太子本人了嗎?」
「都監,四太子親口說了。」信使就在馬上相對。「他說不管咋樣,讓都監自己看著辦就行!」
張遇懵在那裡,想了半晌既有些無奈又有些放鬆下來,便一面頷首答應,一面卻又讓那信使再度回去,好告訴四太子『他得令了』。
而信使一走,張遇思索片刻,便扭頭相對自己副將黎大隱:「大隱,天氣寒冷,官軍又是想誘敵,女真人又不願打,那咱們兄弟就不要都留在這裡辛苦吹風了,離日落還有四個時辰的樣子,你以寨牆上的弓弩做憑,領著一千甲士在這裡守兩個時辰,俺帶人回去歇息,等後半晌來替你!」
黎大隱自然無話。
於是乎,上午時分,冬日晴冷而風嘯,在做出這支宋軍是來誘敵的判斷之後,出營對峙的張遇主動分兵後撤。
三百步外,王德見到這一幕,終於有所動作,卻是起身活動起了手腳,而遠處張遇被提醒,回頭看到這一幕,本能一驚,然後就喊停部隊,重新駐足觀看。但看了一陣子,卻發現宋軍只是起身活動手腳,而且活動了一陣子,居然復又坐了回去。
張遇只覺的莫名其妙,想了一下,更加堅定了對方是在引誘自己的念頭,便不再理會,而是繼續催動已經有些混亂的部隊轉回大營,而這一次,那股宋軍也的確沒有再作什麼麼蛾子……直到張遇本人進入轅門,身後部隊也已經有一半脫離原定陣型的那一刻。
王德等的就是這一刻!
只見這位夜叉一言不發,卻是忽然起身上馬,身側二十騎士也紛紛上馬,兩百長斧背嵬軍也各自起身拎起長斧。
當面的黎大隱心下一驚,便欲回頭呼喊張遇,但轉念一想,對方大概是見到自己等人識破計謀,所以乾脆放棄誘敵回營才對……不說別的,誰有膽量以兩百沖兩千?兩千甲士後還有寨牆和弓弩手?
一念至此,這位工匠天才便復又勒馬相對,強做鎮定。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黎大隱心中轉了個彎,沒有出聲之時,那邊王德既然上馬,便不管不顧,只引二十騎直撲向前。
與此同時,二十騎中一名侍從親衛更是直接開啟了藏著許久的一面掛旗,冬日朔風飛揚,旗幟迎風飄展,正是『御營中軍副都統王』八個大字。
可能是一時沒轉過彎來,黎大隱此時卻乾脆懵在原地,見到對方撲到身前約百八十步的距離方才醒悟……且說,他本是靖康中守過東京的,後來又是東京留守司麾下,此番又攻南陽城許久,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旗幟是指王德?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德是誰?有什麼本事?
於是乎,其人一瞬間只覺得渾身寒毛炸起,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打馬折身向後,準備遁入陣中再做計量。
然而,此時張遇兩千甲士一分為二,一半脫離原陣,前頭已經隨張遇進入轅門,後頭還在陣內,本已經有些混亂不堪……而待眼下,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