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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真的是陳佳涵。
大概遇害時間不長,她的相貌並沒太多改變,但死去的樣子很恐怖。僵冷的青色面板也就罷了,可怕的是怒瞪的一雙大眼,彷彿死魚眼珠子般外凸著,舌頭耷拉得老長,脖頸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圈幾乎要流出面板的黑紫色勒痕。
陳佳涵的頭髮很亂,上衣是虛虛披上去的,下裙翻起,鞋子系在腳上,黑色高筒襪不見了——蘇琳的心一沉,不忍再探究。
“是她嗎?”有個警察問。
大釗還在哭,蘇琳麻木點頭。
“你最後一次見她,她的裝扮是這樣子嗎?”
蘇琳愣愣說:“裡面的我不清楚,外面的沒錯,就是襪子不見了。”
“什麼襪子?”
“黑色長筒絲襪。”
“鞋子是她的嗎?”
“是。”
警方在現場找到一隻粉色手提包,蘇琳和大釗確認這是佳涵的包。拎帶斷開,裡面有乾溼紙巾、化妝品、小鏡子、鑰匙、彩色便箋和藍色水筆。
蘇琳又被帶回房間配合清點陳佳涵的個人物品,證實不見了錢包、手機、耳機、隨身碟、MP5。這些東西很可能放在粉色手提包裡。
如此看來,這是一起發生在深夜電梯間的搶劫殺人案,或者在搶劫殺人之外,兇犯做出了更可恥的事。這棟樓以前也發生過電梯搶劫,這個結論大家都能接受。但警察保持了多疑的職業本色,要求蘇琳等租戶暫時不要離開,等候問話。
蘇琳無心上班,大釗同樣,鴻子也不介意留下,就是周青葉不情願,給公司打完電話,眼睛紅了。蘇琳問她怎麼了,她說人事主管說了難聽的話,她想問問警察,能不能先問她,爭取早點離開。
蘇琳知道她有個很噁心的人事主管,喜歡刁難人,青葉沒少挨她的軟刀子,有苦說不出,也不敢告訴鴻子——她怕鴻子去揍那主管。在公司受了欺負,周青葉總是躲在衛生間垂淚。這次請假確實難為她。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比起無辜慘死的陳佳涵,周青葉好歹還有生命……
蘇琳心下惻然,周青葉要去找警察,蘇琳拉住她,“青葉,你昨天上樓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了嗎?”
周青葉驚訝道:“蘇琳,你什麼意思?”
蘇琳說:“我覺得佳涵差不多也是那個時候出事的。”
周青葉委屈,“可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然後她就去找警察。蘇琳回屋給老闆發了請假簡訊,又坐在房內望著陳佳涵留下的東西,開始流淚。
蘇琳和陳佳涵並不親,但陳佳涵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漂亮時尚,有父母親朋,有那麼多未實現的夢與觸手可及的希望。沒錯,近來陳佳涵確實不如意,地鐵越來越擠,加班越來越多,老闆脾氣越來越差,同事關係越來越僵,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愛情和婚姻也因為大釗升職泡湯的問題遭遇嚴重挫折。昨晚她還發了脾氣——但這些都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小事,又怎能和生命相提並論?
蘇琳越想越難過,同時也有一絲隱憂,她期盼兇手是一個流竄搶劫犯,而不是……
擦乾眼淚,目光再次劃過陳佳涵的物品——被褥、拖鞋、床、小書桌、書本、零錢包——等等!
蘇琳走近陳佳涵的小桌,腦子裡全是那隻粉色提包。
她記得清清楚楚,陳佳涵昨天只帶了手機在走廊沙發上坐著,粉色提包是放在桌上的。蘇琳回憶一下,自己幾次回房都看到這隻提包。屋子那麼小,陳佳涵只有一隻這樣的包,蘇琳確信自己不會錯認。
問題來了:陳佳涵放在屋裡的提包,怎麼跑到罪案現場了?
對了,陳佳涵昨晚回來過,直接鑽了被窩,當時還問了她一句,她嗯了聲。只是自己起夜去衛生間那會兒,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