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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趁機說起改姓的事。

天子道：&ldo;這小姑娘倒是挺有毅力。&rdo;

&ldo;戶部官員都怕了她，皇上要不就命他們替趙姑娘改姓吧。&rdo;

&ldo;這不可能。&rdo;天子收起笑容。

林雲壑一怔：&ldo;為何?&rdo;

&ldo;若每個人都隨意改姓，豈不是要大亂?姓可以改，但得有章程，不是她這等理由便能說改就改的。&rdo;天子不想再談此事，&ldo;戶部下回將她擋在門口便是……如今的權貴子弟也是太囂張了些，衙門重地，豈能隨意進出?&rdo;

林雲壑也是權貴子弟，當下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再說。

他這時候已經後悔了。

不該答應那小姑娘，而今自己沒面子，還得去告訴她一聲。

他原以為天子對趙廷俊失望透頂，他的女兒要改姓，天子只要隨口一句便能解決，誰想天子竟不肯。

難怪說君心難測。

興許小姑娘做的事太過忤逆了吧?雖然他覺得並不是，他甚至佩服她的堅決跟勇氣，但世人又豈會如他一樣這般想呢?

林雲壑輕嘆口氣。

次日，等到酉時，他下衙後去了映雪亭。

蘇蕊正在等他。

每回看見林雲壑，他都是神采飛揚的，這一回明顯是藏了心事，蘇蕊心想，一定是失敗了。

不等林雲壑開口，蘇蕊就道：&ldo;你已經盡力，不管如何，我都十分感激。&rdo;

&ldo;你竟能看出?&rdo;

&ldo;嗯，別看我年紀小，我不笨。&rdo;

林雲壑一笑，坐在她身側：&ldo;你年紀確實還小，現在不成，不代表以後不成，或許等上幾年就可以改了。&rdo;

&ldo;你不勸我不要改姓了嗎?&rdo;

&ldo;不勸，你也聽不進。有些事需要時間。&rdo;

蘇蕊歪著腦袋看他：&ldo;你這樣的家世也有不如意嗎?&rdo;

&ldo;當然。&rdo;意難平啊，可還是要接受，林雲壑道，&ldo;不管如何，我讓你失望了，你可以說一件我幫得上忙的事情。&rdo;

蘇蕊沒有說。

她經歷了這一切，其實想事情比往前周到得多，像林雲壑這樣的人，往後一定會成為重臣的，她得讓他欠著她，以後遇到很大的難事，她才會請林雲壑相助。她問：&ldo;可以將來再說嗎?&rdo;

&ldo;可以。&rdo;他答應。

蘇蕊就笑了：&ldo;我也答應你，我不再去戶部了，除非我有把握。不過你以後遇到我，記得叫我蘇姑娘。&rdo;

&ldo;好的，蘇姑娘。&rdo;真是個潑辣的小姑娘，說要改姓，真的連&ldo;趙&rdo;字都不準別人提了，難怪青枝會收她為徒，性子可真有些相像。

想到青枝，他微微擰了擰眉，不該再想這個人了。

一個小姑娘都能如此決絕地跟自己的父親撇開關係，他也該徹底告別這段感情，因為青枝已有她的歸宿。

他能做到的，就是再也不要打攪。

即便是去想……也不行。

青枝從外面回來時已經是酉時，外面風大，吹得她臉疼，她一邊揉著一邊進來。

&ldo;你去何處了?&rdo;裴連瑛問。

他竟已經在了，青枝稍許猶豫：&ldo;我在街上走了走。&rdo;

裴連瑛剛才去陳家接她，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