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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女人對鯉伴說：&ldo;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下樓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可以嗎?&rdo;

鯉伴點點頭。

他感覺此時花瓶女人看他的眼神比往常要親切許多。她是不是也不捨得離開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是不是也已經把我們當作了親人?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不忍心奪取我媽媽的身體?鯉伴胡思亂想。

&ldo;你還有什麼事嗎?&rdo;花瓶女人見他站在那裡一副思考的樣子，便問。

鯉伴搖了搖頭，從房間裡退出來，下了樓。

鯉伴的爸爸一臉好奇地等在樓下，見鯉伴下來，忙問花瓶裡的女人和那狐仙怎麼樣。

鯉伴迷惑地問：&ldo;上次我送花瓶上去之後下來，也沒見你問我什麼啊。&rdo;

鯉伴的爸爸說：&ldo;這次不同啊，她叫那位師傅來給她做木身，就像你媽媽去裁縫店裡做衣服一樣，要麼是遇到了什麼喜事，想慶祝一下，要麼是打算拜訪哪個親戚朋友，要出遠門。她這次做木身，不會是要出遠門吧?&rdo;

鯉伴這才明白，原來爸爸也隱隱感覺到了離別之意。他不好問縣城來的師傅，只好問鯉伴。

雖然這師傅並不是花瓶裡的女人請來的，但是花瓶女人確實要出遠門了，並且是一去不復返。

鯉伴的媽媽也湊了過來，有些擔憂地問：&ldo;鯉伴，她要是出遠門的話，還會回來嗎?&rdo;

&ldo;他們說要回皇城，還問我去不去。&rdo;鯉伴說。

鯉伴的媽媽立刻露出捨不得的表情。

鯉伴的爸爸忙安慰媽媽，說：&ldo;別這樣，他們回去肯定有事要辦，還會回來的。鯉伴，是不是?&rdo;

鯉伴不想媽媽難過，便說：&ldo;不知道，可能不會回來，也可能會回來。&rdo;

&ldo;那你跟他們去嗎?&rdo;媽媽抓住鯉伴的手，好像他馬上要離開家一樣。

&ldo;我沒想好。我去能幹什麼?&rdo;鯉伴說。

&ldo;如果想去，你就去吧。去皇城長長見識。你爺爺說過，不讓你讀書進皇城，但是沒說不讓你行萬里路進皇城。&rdo;媽媽說。

爸爸也含笑點點頭。

爸爸媽媽的決定出乎鯉伴的意料。他還以為他們會阻止他去皇城。

&ldo;你現在也不小了，是該出去看看世界了。何況有狐仙他們的照顧，我們放心得很。&rdo;爸爸說。

鯉伴心想，狐仙他們是覬覦媽媽的肉身才來這裡的，你們居然放心把我交給他們。

想雖這麼想，其實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飛往那個傳說中的皇城了。那裡有太多的故事發生，他喜歡聽故事，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故事裡的人和景。那個人人恨之入骨的初九，那個人人鉤心鬥角的宮廷，那個皮囊師、操控師出沒的地方。據說那裡白天街密人稠如高岸急川，據說那裡夜晚繁燈流火如天上星辰。那裡是最繁華的都市，也是最黑暗的鬥場，有最美的人兒，也有最惡毒的黑手。

皇城彷彿就是一個旋渦，而他是附近的一片葉子。

他無法阻止地慢慢地向那個旋渦靠近。

雖然還沒有到那裡去，但是他感覺那裡已經非常熟悉。

照道理說，這種熟悉應該來源於無數聽過的故事，可是他覺得這種熟悉感還來源於其他方面。至於是其他哪些方面，他說不清楚。

他甚至在腦海里想出了初九的樣子。他想去看看初九是不是跟他想像的一樣。

&ldo;讓孩子再考慮考慮吧。現在太晚了，該休息了。&rdo;媽媽對爸爸說。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