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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裡,迎燈看見滿牆書,過去扒拉。
梁淨詞倚在沙發上,斜睨著謝添,一直沒說話。
謝添坐一側喝茶,意外發現自己被打量,問:「怎麼了哥?」
梁淨詞看他最後一眼,平靜地搖了搖頭。
謝添看迎燈,跟他說:「一來就奔著書啊。」
梁淨詞也看向女孩子單薄的背影,神色裡帶點不自覺的笑,淡道:「她就是這樣。」
謝添打量一番姜迎燈,略感惆悵道:「你說姜老師是怎麼想的,非得……」
梁淨詞聞言,抬起食指比在唇畔,緩緩做了個噤聲手勢。
謝添還算識趣,便沒再提,果然抬眼就看到姜迎燈走過來。
她說:「你在笑話我?」
梁淨詞笑笑說:「沒,誇你呢。」
他指一下書房,叫她去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又說自己書讀得淺,只放了些名著。
姜迎燈進去後,梁淨詞又隨她一起進門。
她敞開書櫃,望見一排德語書籍。
梁淨詞將桌面的一些檔案和材料放進帶鎖的抽屜裡,而後不動聲色關上,收好鑰匙。
姜迎燈在書房待了好一陣,直到外面傳來飯菜香。
梁淨詞站在門口看她,扣了扣門板。男人身形高大修長,於是暗影落在她和手裡的書籍上面。
姜迎燈執起一本書,問他:「這個是什麼?」
他走過來,看向封面的字母,翻譯道:「朗讀者。」
「原來是這本啊,是講忘年戀的對嗎。」小姑娘讀出來的內容都是些風花雪月。
梁淨詞說:「嗯,反戰文學。」
這高下立判的格局讓她面色一窘,點頭嘟噥道:「對,對,反戰文學。」
她指著書:「我可不可以……」
本打算問一問能不能帶回去看看。梁淨詞卻說道:「可以做標記。」
姜迎燈一窘,連忙想到某類尷尬事,辯解道:「不是,那個書是圖書館借的。」
他明知故問地笑一下:「什麼書?」
姜迎燈側過身去,慌亂掀頁:「沒事,不記得就算了。」
她立在桌前,翻到後面的中文翻譯部分。
梁淨詞站在她的側後方。
姜迎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紙上字跡快飄起來了,她的表情應該不大漂亮。
站了有一會兒,梁淨詞稍稍往前邁一些,平靜地打量她耳側的鬢髮與緊抿的唇線,忽的說:「這書裡有一句話我很喜歡。」
姜迎燈自然問:「說了什麼?」
他說:「人無法左右的事情太多,要看淡取捨,只要你堅定地認為你是自由的,未來就還有很多光明的可能。」
梁淨詞講話聲音總是沉著而冷靜,慢條斯理的。沒什麼情緒的加持,波瀾不驚。
迎燈聽完,微微不解,察覺到他意有所指:「這……真的是書裡的嗎?」
梁淨詞被戳穿,不羞不惱,只是淺淺笑了一笑,「不是。」
而後他如實頷首,承認道:「是我說的。」
姜迎燈垂首,咬住下唇。她心知肚明,這是為她安撫那一片斷送的好前程。
梁淨詞將手撐在桌沿,稍稍折身,與她的視線保持水平,像用一條臂將人圈在懷裡的姿勢,令她感受到溫暖與安逸。
只有在這近到一種程度的距離之中,她能聞到他熨帖的襯衣上面一股淡淡茉香,並不那麼濃烈過癮,但無疑具有誘人深陷的能力。
他只有穿最潔的白,才能襯他氣質裡最特別的淨。
也只有這樣的時刻,她才能真切地領悟,他這個名字取得有多麼熨帖。
梁淨詞就這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