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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回憶著什麼,隨後道:&ldo;我和他不一樣,我自幼就極笨,這些年來,全靠他一直幫著我。我們小時候就說好了,無論以後去哪裡,路都要一起走。&rdo;
林豫謹笑了笑,道:&ldo;但這次鄉試之後,大概就是分別的時候了。年少的時候無知懵懂,長大了才知道,路只能自己走。他大概是惱了我吧。&rdo;
吳肅道:&ldo;還沒到最後的時候,總是會有辦法的。&rdo;
林豫謹道:&ldo;他其實比我大一歲,本該早些娶妻的。但是他家裡早些年出了一點事,直到現在也不提這事。可是我這一次回去,是真的必須娶妻了。&rdo;
吳肅給林豫謹續茶:&ldo;婚姻大事,自古由不得人。&rdo;
林豫謹道:&ldo;你大約也聽說過,我家裡人有意於舅家表妹。但是我從來拿她當親妹妹一般,一想到要娶自己的妹妹,心裡便膈應得慌。&rdo;
吳肅道:&ldo;不妨和尊堂大人解釋一番,只要親還沒定下來,換件親事也不是不成。&rdo;
林豫謹道:&ldo;父母只說我年少心性不定,根本不願聽我多說什麼。&rdo;
說道這裡,他不由地問起吳肅來:&ldo;那你呢?很快也要加冠了,親事可說定了沒?&rdo;
吳肅見林豫謹不像剛才那般消沉,終於放下了一點心。不過他並不想談自己,道:&ldo;說過一點,但祖母說這事還可以慢慢商議。&rdo;
林豫謹八卦道:&ldo;那你可有什麼中意的人?&rdo;
吳肅收拾桌上的茶碗,不答反問:&ldo;佩靈兄有中意的人嗎?距離鄉試可就剩七天了,有這個功夫,不妨多背幾篇策論。&rdo;
這邊,李昕伊追了出來,焦若柳並未回到廂房,他於是又去後院。
吳山別院因為長久都沒有人住了,後花園裡,只栽種了些耐活的灌木。
他看到焦若柳坐在石凳上的身影,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落寞和寂寥。
其實他能看出來,剛才焦若柳的發作,與其說是真的怒火上頭,不如說,是有意表現給林豫謹看的。
而且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焦若柳對林豫謹有一種奇怪的掌控欲,希望不是他想多了。
李昕伊上前,坐到焦若柳身邊,看著前方的青山。
清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即使是夏日,也並不感到炎熱,反而覺得氣爽。
兩個人默默地坐著,李昕伊想著還未完成的畫,終於開口道:&ldo;焦兄剛才那一怒,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rdo;
他故意誇張了說法,焦若柳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
李昕伊道:&ldo;焦兄向來最是明事理,這麼一頓發作,想來是別有深意。&rdo;
焦若柳終於受不了,道:&ldo;別陰陽怪氣的了,想問什麼直說罷。&rdo;
李昕伊伸手,折了一根灌木枝,道:&ldo;瓊枝兄,別說佩靈兄只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兄弟,你也不該過度干涉的。&rdo;
焦若柳沉默了一會兒,道:&ldo;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好。&rdo;
李昕伊道:&ldo;希望一個人好,本質上是沒錯的。但是用管制的方法,卻有可能得到反的效果。&rdo;
焦若柳側了身子,看向李昕伊,道:&ldo;你今日說話,怎麼這麼……&rdo;
&ldo;不中聽?&rdo;李昕伊接話道:&ldo;忠言逆耳,不是嗎?&rdo;
焦若柳側了回去,沒理他。
李昕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