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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衛小爹，過幾天我和顧息鋩要去趟雲鏡國，我在田裡撒了些種子，都蓋上稻草了，要麻煩你幫我澆幾天水。&rdo;程未說著把手裡的竹籃放在桌子上，裡邊是二十個雞蛋。

這是他養的那批雞下的第二批蛋了，第一批被他和顧息鋩吃了。

&ldo;你們真的要去?程未，你說的那兩個人靠譜嗎?&rdo;衛小爹一邊剝了個野柿給衛小六，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程未一早把那兩個獸人找他的事告訴了他，那會兒他聽了程未的打算險些沒拖著他去找里正報官。

程未也太大膽了些，雲鏡國的獸人說的話也是能信的麼。只是程未鐵了心要去，無論他怎好說歹說就是不打算改主意。

程未點點頭說：&ldo;我是一定要去的。&rdo;

衛小爹知道攔他不住，就嘆了口氣說：&ldo;你那豬就別賣了，左右我無事幫你養幾天，眼看過年就能殺了。你就儘管放心去吧，過年前一定得回來。&rdo;

&ldo;好。&rdo;程未應了他，捏了捏小六的臉回家去了。

十一月中旬，第一場重霜落了下來，程未背著他的小包裹，和顧息鋩離開了桐花村。這個季節太陽起得晚，他們離開的時候到處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兩個人上了山之後才點的燈，因為山路濕滑，一路上顧息鋩都拉著程未，怕他不留神一跤能從山頂摔下山腳。

&ldo;還成嗎?&rdo;顧息鋩扶著他問。

&ldo;呼呼‐‐沒事兒，我們走吧。&rdo;程未喘了兩口氣，現在早上已經極冷了，他穿得厚，一爬山熱得都出汗。

&ldo;我揹你?&rdo;顧息鋩摸了摸他的額頭說。

&ldo;不用，還不累。&rdo;程未任由他摸，他搖了搖頭，在顧息鋩的掌心裡蹭了蹭。

顧息鋩也沒勉強，越往裡越難走，等程未走不動了他再背著也是一樣的。兩個人走了將近四個小時，才走到那片有山幾的巖山下。

這個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斕火就趴在山壁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晃了晃尾巴站起來，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一邊往深山裡走去，一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顧息鋩拉著程未跟了上去，兩人一虎，足足走了三天兩夜，才堪堪走到部落邊界。這時候，大雪已經封山了。

第32章

&ldo;他就在裡面，你們自己進去。&rdo;

進了部落以後斕火也沒有變成人形，他帶著顧息鋩和程未大搖大擺的穿過部落中心，停在了一座石屋面前。

他用獸語咕嚕咕嚕地交代完上面那句後，也不管人聽不聽得懂，尾巴一甩就消失在石屋後的那片峭壁上。冬天雲鏡國的獸人都不愛變成人形，到底還是一身皮毛來得保暖舒服。

程未看著眼前這座用石頭砌成的屋子，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絲膽怯。

顧息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上前看了眼青石封住的門，伸手往裡推了推。隨著一陣吱呀聲，青石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ldo;誰?!&rdo;裡面隨即傳來了一聲喝厲，站在外面的程未聽到這個聲音，眼眶忽然就紅了。他嘴巴動了動，一時間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等到石門被完全推開的時候，裡面的人也走到了門口，等他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霎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ldo;程未……&rdo;

&ldo;小爹!&rdo;程未紅著眼睛跨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這個人是他的小爹，活生生的就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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