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50.春風暗撫(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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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還……」他沒有再說下去,似乎已經瞭解。那人做事何時有過差錯,都是步步精心算計過的,為了算無遺漏,定是每個細節都想到了,未免寧浩阻不住鳳景行,他特意加重賭注,為保萬無一失。也算是在暗中助了寧浩一臂之力。可他又怎麼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大皇子所為而非別人呢?不是什麼都沒查到麼。
他似乎看出了魯瀟然的疑惑,淺然道:「我這邊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可是我卻聽到一個訊息,說大皇子最近身的侍從在黔郡一帶私設地下錢莊,而柳元又是個好賭的人。假設柳元因輸了錢繼而被鳳雲殊設了這個局也未嘗不可,鳳雲殊自是不會承認這件事,也牽扯不到他身上,但若是皇上知道呢?」
「那麼他們自以為是的局就會被圍死,屆時可能就會玉石俱焚,誰都得不到好處。」魯瀟然一語道破。
他借著這次臥病,既是要在西鳳帝面前為他的失責做出悔過的模樣,又是要隱藏在暗中,只有退出了戰局才能看得清這場局中誰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八荒郡,禹雁縣,牧村。
這個最靠近南燕交界處的貧瘠小村莊,往來幾十里皆漠漠皓石,雜草遍野,泥濘沼澤縱橫交錯。臨近的幾個村落早年也因資源匱乏挨不了飢迫走的走,逃的逃,舉家遷往別處,稀稀散散為數不多依是不願離開祖地的,也被常年滋擾搶奪的南燕人逼的不得不遷徙,如今到真成了名副其實的空城。村落中只剩下空匱的屋舍,布滿蜘蛛絲網,許是有些走的急了,鍋碗瓢盆撒落一地,農疏瓜果早就枯死,一堆爛藤蔓掛在屋前的架子上,像極了被人打劫過的場景。
牧村雖也貧瘠,卻是村中的男兒都徵兵保家衛國去了,獨留了老弱婦孺死守著,盼望著有著一日他們回來時還能找到自己的家,就是這份信念支撐著,才不致一次次被欺凌被強霸而退縮,便是這樣的隱忍,得來的反而是愈加肆無忌憚的羞辱。村中的一位婦女被東燕人強行霸佔,而此時女子已懷有身孕,卻是因此小產,不堪受辱而自縊,這其中的曲折可想而知。這本非件大事,卻是不知怎的傳到了軍中,婦女的丈夫得悉此事忿怒異常,他們枉為人子夫婿,竟是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住,悲慟中不顧軍紀,強行返回牧村,招了十來個人連夜趕往東燕,尋著畫像找到逼死妻兒的兇手,勢要其抵命。東燕人高馬大,遊牧民族的矯捷擅鬥生生將男子壓下,到最後竟是連男子都難逃厄運,隨妻而去。目睹此事的西鳳人見勢不妙忙拖著男子的屍身回國,回去後將事情加以添油加醋傳出去,本是擔心男子因私逃一事而觸犯軍紀的同伴聞訊噩耗,本也是在與北魏一役中苦苦求生回來的人,心底的血性方才壓下,又才將起。這東燕也欺人太甚,往日諸國中的貿易往來就一直欺壓加價,關鍵時刻還趁火打劫,真當他們西鳳打不過東燕嗎?這才引發了後來群起奮勇,狀告到西鳳帝面前。
西鳳帝此次派遣寧浩及賢王前往,一則鎮壓,一則施恩,恩威並施,也好免去兩國再次的爭鋒。此時軍隊正是駐紮在牧村外不足一里,也給了牧村的百姓一劑有力的強心針,朝廷是在乎他們的,也會盡全力改善他們的現狀。
夜已正中,連綿的帳中簇簇火舌盡數已滅,只餘帳外巡邏的守衛燃著火把如一條煙火般轉瞬即逝,而此時主將的帳篷中卻倒映著兩個身影。
「寧將軍是為何意,本王事既了,為何不能回鳳都向皇上稟報軍情呢?」男子冷冷逼視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老者,說是老,其實只不過比自己皇兄虛長了幾歲,卻是常年行軍打仗,眉目間早就布滿風霜,一雙眼形容枯蒿,鬢間染滿白絲,精神卻不似這個年紀散發出的抖擻。那份威嚴的氣勢便是在他這個皇室成員面前都半分不減。
「王爺息怒,老臣並非要阻攔,而是老臣接到北郡齊王的邀函,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