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7.春風暗撫(第2/3 頁)
被關進天門府的大牢收押。這件事委實說不過去,若說濫用職權給自己的小舅子還說得過去,這收受好處一說又是如何說起。堂下官員議論紛紛,說是刑部從陳政亦的小妾柳絮那裡搜出了不少贓物。柳絮支支吾吾無法辯解清楚,當下也被關進了牢中,而她的表哥也早就攜款逃之夭夭,哪怕是一樁冤案,也哪裡還說得清。官員們嘆息之餘,也只嘆陳政亦哪裡會想到被一直寵愛的小妾給坑害了。
當然,這件事鬧得如此之大,也非追究是誰的過錯之際。百姓們只知道是朝廷的責任,若說非要找個替罪羔羊也於事無補,當今之計是要如何善後和安撫。事發之初,西鳳帝已派人代表朝廷前去,但顯然無法昭顯朝廷對百姓的重視,以至局面更是僵持不下。官員們終於提議,不諾就讓大皇子前去安撫人心,屆時再派御林軍一同前往押解賑災的物資。此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耗時巨大,怕是再回來時,大皇子的風頭更是無量。現在太子被禁閉,大皇子若是對社稷有功,那隻會令他離將來的皇位更近一步。
西鳳帝抿唇不語,他的面容被隱在九旒冕之下,十二串玉珠同時將他與大臣隔離開。沒有人能揣測得出帝王座上的王者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他是想將遠在邊疆的賢王召回來?大臣們各自揣測著心思,又各自打著算盤,彷彿早就篤定會派大皇子前往。臨下朝,大皇子走在前面,不少大臣則跟在後面趨炎附勢,言笑晏晏的談論著無關緊要的事。
司夜離望著志得意滿的大皇子鳳雲殊,黎明的霞光照向萬裡,而那個人背對著光,光影朦朧間,那一身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淡淡籠於周身,晨風中迎風招展的袍沿獵獵作響,耀金的霞紫如陽光下披著戰袍的戰士,倨傲的看著他的獵物。他淡淡回眸,春風般輕柔撫過的笑意溢滿唇角,那一笑,天地失色。
鳳雲殊掙脫人潮,朝清冷的他這邊走來。司夜離俯身行禮,鳳雲殊執掌按上他的肩頭,笑得意味深長,「司相,其實以你的才華又怎會不懂得審時度勢,父皇老了,可你還年輕。」那句話既輕又淺,如流風般隨逝,卻只有司夜離能聽清。鳳雲殊拍了拍他的肩,將他肩上殘碎的落葉掃下。
要想拉攏一個人,要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曾幾何時他也學會了這招。只是,他還沒到落魄到需要依附他的時候,因為他還不足夠跌到最底層。就算是最底層,他也有能力自己爬起來。
出了皇城門,方踏上轎子,他慢慢如雕琢般的笑顏開始一點一點龜裂,當眼底只餘下一片狠戾與冷漠時,他緩緩閉上眼。墨色的軟轎繡著相府獨有的繁複花紋,他屏退隨侍的侍女,兩個侍女伺候的時日久了也能感覺出氣氛的詭異,都戰戰兢兢退出轎子,轎夫沉默的走著。此時已近辰時,路旁林立的商鋪正要早早的開門,看出是相府的轎子都恭敬的避退開。
「流錦。」轎中的男子溫言道,他本就受了風寒,寒毒侵體,尚未好全,朝堂事物繁忙,又來回的奔波,聲音中滿含著疲累。
流錦一柄從不離身的寶劍緊抱在懷中,靠近轎簾,貼著耳朵聽轎中人的吩咐。
他用只有兩人聽到的沙啞聲道:「按照計劃提前行動吧。」他的話低了下去,聲音漸漸消失,良久都只是轎夫抬著轎沿輕微的走動聲。
他是累了,勞心勞累到最後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三月三,又為立時的春種,所謂春之祭,也是寓意在一年的春分之際能取個好兆頭,望能在這一年中的農作物有豐收,順風順水。春之祭於西鳳來說本身就是個重要的節日,除了表演、比賽、也是難得的城中閨秀一齊露面的時候,屆時也能一覽名門公子的風采,場面盛大之餘,指不定倒真能有看上眼的。當然,除此外,深受西鳳百姓愛戴的宮廷祭司也會前來祝禱。平日裡,他們住在皇宮御用的占星殿,凡不得允許,常人難以見到。便是宮中都有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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