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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農家平凡而普通的生活，祖孫二人互為守望。黎簫聽著，心裡卻覺得溫暖。

竺奶奶準備殺雞，黎簫拉著她聊天，順便對她的記憶做個測試。

&ldo;奶奶不急，您給我講講笙笙小時候的事唄。不如就從她的名字講起，我覺得她名字特別好聽，誰取得呀?&rdo;

竺奶奶捂著嘴笑，給他搬了個小板凳，兩個人對坐門口聊天。&ldo;你可知道，這竹蓀還叫什麼?&rdo;

黎簫腿長，坐在小板凳上舒展不開，他也不吭聲。對於竺奶奶的話，確實不知，茫然搖頭。

&ldo;竹蓀，還叫竹笙、竹參，以前赤水這邊野生的很多，我們都吃它，比葷菜還有味道。笙笙出生，就取了這個名字。你看，果然沒有叫錯的名字，笙笙一直都和竹子有緣分。&rdo;

黎簫知道，竺奶奶指的就是獨竹漂了。&ldo;奶奶，我聽說笙笙學竹漂，完全是受您影響。她練習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吧。&rdo;

竺奶奶望望天，眼睛渾濁，&ldo;笙笙啊，從小喜歡舞蹈，可她爸犟地很，不給她學。後來，她母親走了，笙笙很傷心。她以為自己練好了舞蹈，母親就會回來。因為她的母親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跳舞。&rdo;

黎簫敏銳地捕捉到了竺奶奶的話，竺笙母親走了。這個走了是不是鄰居說的&ldo;走了&rdo;?

&ldo;那後來呢?&rdo;

&ldo;後來?&rdo;竺奶奶揉揉太陽穴，&ldo;後來怎麼了?哦，想起來了，我們就給她報了舞蹈的班。可是啊，老師不讓她登臺。笙笙有多麼憧憬舞臺，我是最清楚的。我就說，笙笙，你在竹子上跳，你跳得比別人都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rdo;

黎簫看著院子裡的帶滑輪的竹子，這還是上次從竹海回來他幫忙做的。他試了一下，沒穩住，膝蓋直接跌青了，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竺笙那時候還那麼小，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ldo;摔下來那是家常便飯，這天下的事啊，哪一個做好不需要天大的努力?幸好，笙笙做到了。&rdo;竺奶奶語氣之中透著驕傲。

而黎簫透過這平實的話語，聽到了世間最大的智慧。&ldo;奶奶，您真了不起。&rdo;

這時門開了，竺笙手裡提著袋子回來。一抬眼，就看見一口雪白的牙齒，在向她笑。

第20章 舞鞋：想把全世界都買給她

竺笙回來了，口袋裡裝著一袋鮮竹蓀，這是莊家送的。

看到黎簫的瞬間，她愣了一下，而後微低了頭，劉海垂下遮住眼眸，&ldo;你是長了個狗鼻子嗎?&rdo;

大中午的，來蹭飯。

她聲音不高，可黎簫聽到了，他笑得開懷，&ldo;我是聞香識途，為竹蓀而來。&rdo;

他忽然想到，有一部電影，叫《聞香識女人》。

竺奶奶說，竹蓀，也叫竹笙。

奶奶見人齊了，磨刀霍霍去殺雞。

院子裡的烏骨雞，還有被買來的花秋土雞，都用憎惡的眼神看黎簫。

和你有仇嗎?每次你來，遭殃的都是我們。

黎簫要去幫忙，竺奶奶不許，&ldo;你幫笙笙摘竹蓀。這次不用泡發，是最新鮮的。&rdo;

頭戴黑帽子、身著白裙子、腳穿紅鞋子，是紅託竹蓀的典型特徵。

兩個人的工作，主要是把根上的土弄乾淨。

&ldo;你這幾天練舞了嗎?&rdo;幾秒鐘沉默後，黎簫開口。

&ldo;嗯，天天練。&rdo;竹蓀在小盆裡整整齊齊碼了一行，竺笙說話時，手上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