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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準備先去找一戶農家住下,由於事先去山區委員會要了一份山區地圖,那上面標註了山裡居民的居住地,所以我們可以按地圖找到民居求宿。居委會給我們開具了一份證明,起碼不至於讓那些山民對我們的來路表示懷疑,這裡的山民們從未出過大山,雖然愚昧無知,但都是忠厚老實的人,正因為如此,我們基本排除了李婉婉被山民侵犯殺害的可能。
就在我們懶怠動彈的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山裡娃趕著幾隻羊從這裡經過,他看到我們並不好奇,依然放他的羊,他的這一舉動引起了棕山的好奇:“小娃娃,你是這山裡長大的嗎?”
“我家就在上面,不遠。”山裡娃指了指懸崖上方。
“我家也不遠。”棕山故意逗他。
“你騙人,一看你們就是外頭的人。”山裡娃相當自信。
“哦?你見過外頭的人嗎?”
“那當然。”山裡娃的眼睛朝那巨石溜了兩眼。
棕山看了看我,然後對山裡娃說:“是大石頭地下壓的那個人嗎?那個穿紅衣裳的女人。”
山裡娃顯然嚇了一跳,但立即鎮定下來:“我怕啥,那女的又不是我害的,她是自己摔下來的,後來又趕上下大雨,上面的大石頭滑下來把她壓住了,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斷氣兒了,還是我娘把她給背上去的呢!”
原來如此。
我和棕山對視一眼,雖然早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李婉婉的死第一次由另一個人口中得到了證實。
“小娃娃,那女的是我家妹子,我們就是來找她的啊!”我對山裡娃說。
山裡娃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揚起鞭子將羊趕起來:“跟我走吧。”
到底是小孩子,一路上山裡娃的的嘴就沒停,一會兒說她孃的力氣大,一個人能頂兩個男人幹活,一會兒說他爹是大英雄,關羽刮骨療毒是讓大夫刮的,他爹是自己給自己刮,我們一路聽著小孩子的滿口瘋話,倒也不寂寞。
山裡娃帶我們走了一條更為平坦些的山路,順著山路一直前行,在一片柿子林的掩映下,就是山裡娃的家。
和之前住過的其他兩戶人家相比,這一家的院子較為整潔,一個粗壯的婦女正從一個看似廚房的小屋裡出來,手上端著一大篦剛出鍋的玉米麵餅子:“小犢子,還知道回來啊!”她看了看走在後面的我們:“是外頭的人?”也沒做停頓,就爽利地說:“別在院裡站著了,進屋吧。”
看來她就是山裡娃口中說的那個力大能幹的娘,我替她把門簾掀開,然後跟著她進到了屋裡,一進去,我就看到屋子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大紅色的旅行揹包,這應該是李婉婉的吧。
床上躺著一個壯年男人,可能是有病在床,但是人很好客:“有客人來啊,還沒吃飯吧,不嫌棄山裡腌臢就一塊吃吧,憨娃,把你摘的山果子拿過來給人家嚐嚐!”
憨娃把一小筐山果倒到桌子上,有脆棗,山楂,還有小沙果,我也把揹包裡裝的一包花生蘸倒在桌子上一起分享。
憨娃並不急於抓花生蘸吃,而是先對他爹彙報我們的情況:“這倆人是那個摔死的女人的哥哥姐姐,他們來山裡找妹子的。”
棕山解釋說:“我是她哥哥,這個是我媳婦,我妹子失蹤了很多天,只說是一個人來山裡玩了,所以我們才找過來……”棕山說著,眼裡一片黯然。
男人嘆了口氣:“還是憨娃前兩天在崖下頭看到的,前一陣下了場大雨,山路難走,好多地方都發生了滑坡,憨娃發現她的時候,人已經冷了,我讓憨娃她娘把人背上來的,看那樣子已經死了幾天了。”他說著,沉默了一陣,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我們:“被砸的沒有人樣兒了,埋在山裡也不是事兒,總是要回故里的,所以……我們就留了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