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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仁的眼睛因為恐懼繃得很大,沒有眼眶攔著眼珠能掉出來。
我只問了他三個問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403那部固定電話原本是黑色的,21號晚上清理房間時已經被他拿走了。
他沒有隨處擺放巧克力的習慣,除了家裡那隻糖盒,通常只是隨身攜帶一塊條形的,放在手包裡。
建委403那扇防盜門是新型的ab鎖,兩把a鑰匙,6把b鑰匙。a鑰匙通常由裝修公司使用,工程結束後,業主一旦把b鑰匙插進鎖孔,a鑰匙立刻作廢。他和白梅一直使用a鑰匙。我手裡的那把是b,神秘人手裡ab兼有。
我用紙巾擦掉了趙東仁鼻孔下面的斑斑血痕,幫他撫平了頭髮,整理了領帶,還撣掉了他身上的土,給自己點了根煙坐在辦公桌上端詳驚魂未定的趙東仁。能看出來,他已經對我恨之入骨。我不在乎。
老徐上班了,我門都沒敲就進了他辦公室,劈頭蓋臉的說必須再次審問金大鍋,最好是拘傳,審透。
老徐被我弄懵了,說金大鍋已經被前進路拘啦,跑不了。
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他手裡應該有2把建委403的鑰匙,1把是白梅的。那是ab鎖。我有事要請假,回頭再細說。撇下這幾句話我急匆匆的轉身走了。走廊裡迎面過來的小芳差點被我撞個跟頭。
我用死亡通知書在派出所辦理了遺體火化的相關手續,順便登出了白蘭父親的戶口,又拿著戶籍卡上的照片去照相館翻拍了一張遺像,等照片的功夫給殯儀館的趙業打了電話,安排好諸般事宜。匆匆趕回醫院時間剛過正午。白蘭還沒醒,呼吸平穩睡得很香。我在床前凝視了她一會,覺得鼻子挺酸嗓子也發緊,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再出來時病房裡多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個跟我握手,說你是小白的男朋友吧,辛苦了,我是院工會主席我叫孫寶財。
我和孫主席聊了一會兒,就白蘭父親的喪事做了簡單的溝通,靈堂就設在醫院後門的一個空置倉庫裡,看來那裡經常為逝者設祭。孫寶財說,什麼都是現成的,換上照片和輓聯就行。
我開車回家取了點錢,在一家喪葬用品店買了壽衣和不少白布,還訂了幾個挺貴的花圈。手機響了,護士告訴我,白蘭醒了。
孫寶財主席的工作效率不比我低,我扶白蘭走進靈堂時,正前方已經掛好了遺像,鏡框邊上圍著一圈黑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那是用過多次的。靈堂四周擺放著沒寫名字的塑膠花圈。一幫休班的護士忙前忙後,孫寶財正在揮毫潑墨,按照醫院科室名單給花圈命名。
白蘭表現的很堅強,沒象我擔心的那樣再次哭暈過去,她安靜的拿過我買的白布,找了把剪子給自己裁了件簡單的孝袍,用根草繩攔腰記住,臉比布都白。
對操辦喪事我是外行,手足無措的站在靈堂裡,想給自己找點什麼活幹。
老秦的電話來了,劈頭蓋臉的問你跑哪兒玩去了。我壓低聲音告訴他我女朋友的父親剛去世。
老秦問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20分鐘後全組人齊刷刷的趕到,蘑菇左右看看,掏出手機把小芳也抓來了。
有他們在我的心裡安定多了,走到白蘭身邊坐下,一聲不吭幫她摺紙元寶。白蘭抬頭看了看我,什麼都沒說,把身下凳子向我這邊挪了挪。
老徐也打來電話問我有什麼要幫忙的,告訴我趙東仁已經走了。我問他趙局長走前沒說什麼吧。老徐幹笑了兩聲,說也沒有,誰看著了。掛掉電話我才發現白蘭正在看我,她的眼睛裡有一種鋒利的東西讓我不敢直視。
那種眼神保持了很久,直到第三天安葬她的父親,我都再沒見她哭過。
我以為那是因為眼淚哭幹了。
那天早上寒風徹骨,白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