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靠近你12.83奈米(第4/5 頁)
盒一盒摔下來。他睜大眼睛直髮愣,彷彿壓根兒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她邊摔邊說“都聽完了,都還給你。愛借誰借誰,與我無關。”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等她回到座位上卻發現那些磁帶又在她桌子上了。
只見他跑過來認真的說,“我們不借了。”
她聽到他說我們,空氣中莫名瀰漫著一種小破酒館當老闆娘的味道。
她仰起頭,“可我都聽完了呀!那你要對人家反悔嗎?”
“怎麼可能你都聽完了呢?”他笑道,“那我隨便點一首,你唱來試試。”
“不要,”說著耳朵漸漸紅了起來,小聲嘟囔著,“不會唱嘛。”
他自己哼著轉身要走,她拽住了他衣角,指著那個男生點名的那盤,“就借這一個。”
他笑著拿走了那一盤。
許多年之後,記不起來背過的政治歷史的劃重點,記不起來背過的英語新概念,記不起來背過的化學元素表,記不起來背過的唐詩宋詞古文觀止,記不起來背過的小說裡的驚心動魄,記不起來背過的散文裡的華美段章,卻忘不掉那些歌詞。耳朵裡再也不能接受那些歌飄進來,一個人不能夠聽,商場裡被迫聽到也總是被逼得落荒而逃。有時候,想要忘記比想要記住都難。
努力掙脫,昨天今天一天一天反反覆覆跟自己確信,不能忘懷的只是她自己的青春,戀戀不捨的只是青春裡卑微的影子,與他無關。與他無關,可以不是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不過是恰好路過他而已,恰好,路過。一路青春,路過陽光,路過草原,路過森林,路過雪山,路過荒漠,路過冰洋,但他是罌粟花海。
筆很長橡皮很短,但是都被他隨意的握到只露出一點點,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她等它們定住不再像鐘錶一樣搖擺了才小心翼翼的去交接。耳機太小,她正想來想去要怎樣交接的時候,他把耳機塞到了她手心裡。指尖在她手掌滑過的瞬間她的手就很快縮了回來。
如果當時她沒有很專心的背課文,是不是她就可以發現身旁的李懋。或許他會突然想要她歸還那些東西。或許他就會發現那些東西上深深淺淺的記號。或許他會成為不可替代的鯤表哥的不可替代。那一天,他站在旁邊那麼久究竟想要說什麼,她不敢開口問。她找不到理由來問。
最後的最後,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為什麼對我笑?”他笑著說沒有笑啊。
她清楚的記得,《麥琪的禮物》,那隻沒有鏈子的手錶,和沒有長髮的髮卡,是她在語文課上講的故事,語文老師講莫迫桑的《項鍊》的時候。同桌非要說是語文老師說的故事。
他恰好又路過她的座位,同桌便找他評理。
他每次路過的時候,桌子總要被碰得咯吱動一下。同桌說,你的破桌子要把某人碰殘廢了。她便把桌子挪前,他下次又被碰;她又把桌子挪後,他下次還被碰。她自己也被碰了下,她捂著受傷的臀部哎呦呦哎呦。她正大光明的給桌子角角黏上了海綿墊子。同桌說,你們家是養了孕婦嘛。
他看了看旁邊認真的她,對著同桌說“語文老師說的,”然後狡黠的笑了。
只要她跟別人爭論,他總是站在別人那一邊。
她堅持說烽火戲諸侯並不是真的,只不過將朝代的衰敗歸咎到一個替罪羊身上。大家說歷史書上就這麼寫的啊,他兩手插在褲兜裡,笑著點點頭。
她說,哥哥越多,男生成為同性戀的可能性並不會越大。大家說,科學研究表明,每多一位兄弟,男生成為同性戀的可能性就會增加33。她說,那是因為人們選擇以那種方式去看的。她可以和大家解釋,她鯤表哥跟她講過的。
她看了一眼書包上的小兔子,靈機一動,便拿出筆來給大家畫小兔子。她說,假設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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