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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就像一個boo,在這客廳炸響。
幾乎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幾欲昏厥。
在坐的,幾乎都是穀梁學派,或者親近穀梁學派計程車子、官吏。
大家都知道,穀梁學派能夠在公羊學派的強力打壓和排擠之下,到今天依舊可以活蹦亂跳,可以正常的參與政治。
靠的不是公羊的儒生仁慈。
而是自身的優勢!
穀梁學派重經義,這吸引和影響了很多貴族大臣。
特別是當朝太子。
然而,假如公羊學派,也開始玩經義了。
也開始在經義上鑽研了。
一旦被他們鑽研出什麼東西,那就糟糕透頂……
就連石德聞言,也是握緊了拳頭,忍不住有些失態,問道:「那個黃老士子是什麼人?」
「是一個不足二十的年輕人……」中年文士低頭答道:「其自稱南陵長水鄉甲亭人士……」
「不足二十歲?」石德猛的站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懾服了太學的天之驕子,還留下了二十八條微言大義?特麼這個人還是黃老學派的???
有沒有搞錯啊!
難道,國朝又要出一個張湯了?
無論如何,石德知道,自己必須謹慎面對和處理這個問題了。
第0024章 餘波(2)
藍田穀的星空,如往常一般的美麗。
宮闕的帷幕,輕輕搖曳著,在燭光中好似有著人影走動。
身穿著華貴冕服的老人,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空無一人的坐席,笑著舉著酒樽,對著沒有人影的位置舉杯相邀:「神君啊,朕又來看你了……」
沒有人能回答他。
只有幾副被掛在牆壁上的帛布在靜悄悄的訴說著,此間主人過往的顯赫與尊貴。
「神君棄朕而去,已經二十載了,自神君後,朕再無一個可以訴說與傾訴的物件……」老人悠然說著,語氣之中滿是惆悵。
世人皆以為天子尊貴,至高無上。
但誰又知道他的寂寞?
誰又明白和了解他的雄心壯志?
他曾喜愛和欣賞霍去病,但,他的冠軍侯卻英年早逝。
他曾寵愛李夫人,但李夫人也棄他而去。
他曾經無比信任和相信很多人。
但那些人最終都騙了他。
唯有此間的主人,從來沒有騙過他。
也只有他能夠理解自己的雄心壯志。
然而,就連他,也已經棄自己而去,登仙飛升了。
只餘衣冠在人間。
這讓老人很憂傷,為什麼,就沒有人能理解他呢?
他求仙問道數十年,為什麼就不能感動上蒼?
「陛下……長安奏報……」這時帷幕外,傳來聲音。
「拿進來吧……」老人嘆了口氣,對著那空無一物的坐席道:「神君啊,你看,凡俗的俗世又來打擾朕了……」
一個侍者,戰戰兢兢的捧著一份奏疏,匍匐到老人面前,巍顫顫的道:「此駙馬都尉奏報……」
沒辦法,作為天子近侍,人人皆知,當這位天子在這鼎湖壽宮與神君對話的時候,性格與脾氣都會變得難以捉摸。
有時候,他會非常開心,不管是誰,都可以撈到賞賜和好處。
但有時候,他的脾氣會像暴風雨一樣猛烈。
遇到那種情況,除了駙馬都尉、奉車都尉以及尚書令等少數天子親信可以倖免於難,其他人都得死!
好在,現在老人的心情還很好。
他接過奏報,開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