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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瑩宣自那晚心中明瞭之後便尋思著何時能與高黎昕見上一面,幾次三番去太女府尋她,都未曾見著那人一面,只聽聞她因要事纏身在宮裡待了數日未歸。
楚瑩宣正欲離開時,只碰巧撞見了回府取東西的紀柔。
未見著人,楚瑩宣心中千縷萬縷的糾纏,也只得耐下心來等機會,好在此趟也並非是毫無收穫。起碼,她知曉了高黎昕要出府去靈覺寺替皇上請平安符的訊息。
楚瑩宣回府幾經思量便走到案前提筆寫了約見高黎昕的書信,只是&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信中只提了相約的地點,在靈覺寺後院的鴛鴦樹下,其他的隻字未寫,連稱謂也一併省了,她怕此信萬一落入他人手中遭人口舌。
鴛鴦樹有祈願情人間情投意合、白頭偕老的寓意,它原本是兩棵樹分別叫百日青和筆管榕,後來兩棵樹長成了一棵,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才有了後來民間傳說將樹上纏上紅線,一對情人手拉著手繞著鴛鴦樹漫步一圈,便可如了情投意合、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的心願。
楚瑩宣記得當初她與高黎昕剛剛成親之時,那時的她還滿心怨恨著高瑾將自己推給別人,根本無心於高黎昕,所以終日鬱鬱寡歡,對高黎昕的好充耳不聞、避而不見。
她們成親不久,高黎昕便帶著她來到這鴛鴦樹下,滿心歡喜地親手纏上紅線,並將寫下的祈願放於福包內掛於樹上,而她也只端著碧冷冷的身子,冷眼旁觀著高黎昕的幼稚行徑,彷彿對方所做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直到高黎昕握起她的手,她才稍稍有了反應,眸光中映著閃亮的銀波,只是待看清握著她手的那人時,眼裡的波瀾便如電光石火般稍縱即逝。她心不誠情不願地垮著張冷若冰霜的臉任著高黎昕牽著她圍著鴛鴦樹饒了一圈。
如今細細想來,當初能得那人如此細膩的愛該是多大的恩寵?
現在再想讓那人為她做一次恐怕已然成了求也求不得的奢望了吧?
楚瑩宣垂眸,睫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像是一顆孤獨的露珠沾上草尖,透著盈盈的光,卻有幾分落寞尚存。
翌日,楚瑩宣早早的起身梳洗打扮了一番,換上了緞織掐花外裳,身披白色羽緞斗篷,頭戴金鑲玉玲瓏簪,襯得她一張臉水嫩嫩的映著粉紅,像是亭亭玉立的海棠花,嫣然一笑映紅妝。
楚瑩宣拿起桌上的燒藍鑲金花鈿欲要往耳垂上戴,卻忽然收住了手上的動作,將那兩串明晃晃的東西不捨地放了回去。
殿下曾說,太過累贅的飾物只會徒添庸俗,白白地失了靈氣。
楚瑩宣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暗自點了點頭。
&ldo;怎麼樣?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會喜歡嗎?&rdo;楚瑩宣轉身對著候於身旁心不在焉的妍兒問道。
&ldo;啊?誰?&rdo;
&ldo;算了,她應該會喜歡的。&rdo;楚瑩宣擰過身子再三確認了下。
畢竟,她是按著她曾經的喜好打扮的。
馬車在靈覺寺前停下,楚瑩宣剛從車內探出腦袋,便被一陣疾風驚了一個踉蹌,眉尖緊鎖,右眼皮顫個不停,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楚瑩宣雙腳落了地,讓妍兒等人留在寺外等她,她有要事與高黎昕談,不想被旁人聽了去。
她雙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在凜冽的疾風中蓮步款款地踏進寺內,卻繞過正殿直接去了後院。
越是行近鴛鴦樹下,楚瑩宣腳下的步子越是沉重,直到一棵冷峭峭的大樹掩下她獨自一個峭陰陰孤涼的身影,楚瑩宣的一顆冰封住的心才恍若重新活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