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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懿貴太妃從未受過這無名的罪,淚洶湧流出,想要上前去解釋,可這無名之罪又恰恰是她孃家親手給她冠上的,她拿什麼解釋。
說承恩侯府自以為的嗎?可妄自揣度聖心亦是大罪,更何況還猜中了。
大笑轉身,又驀然停笑,面若寒霜,皇帝勾唇輕嗤兩眼下望,看著龔嬤嬤的發頂幽然說道:「今天是第一次,再有下次,朕就讓人拔了你的舌頭,」音落,起步離開。
懿貴太妃追上幾步,想要替承恩侯府說兩句話,卻又不敢。這個兒子,他的心是冷的。
從前仗著是自幼服侍太妃娘娘的老人,龔嬤嬤沒少在皇帝面前倚老賣老,這次是見著厲害了,被嚇破了膽,癱在地上久久不得動彈。
直到緩過氣來,壓下心頭的恐懼,她才用力張開嘴,找回聲音顫顫兢兢地問道:「娘娘,要不要招招承恩侯夫人進宮問一問?」
「不可,」懿貴太妃想都沒想就給否決了,無力地說道:「哀家有意嵐兒為後已不是一天兩天,雖從未明說,但皇帝肯定是知哀家心意的。現皇帝屬意的皇后人選清譽有損,而在那之前承恩侯夫人又那般作為。」
皇帝是以為娘娘和承恩侯府在為嵐小姐的後位掃清障礙。再往深裡想,龔嬤嬤兩眼珠子都暴凸出眼眶,剛恢復了知覺的舌頭頓時又不利索了:「娘娘,皇皇上不會以為您您在他身邊插插了……人。」
這是大忌啊,當今皇上的大忌!
就是這般,懿貴太妃兩眼一閉,跌坐在地。雖然這是真的,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皇帝登基,乾正殿的奴才被一次又一次的清洗。
而七年前在陳太后離宮前的一個月,一夜之間,乾正殿的奴才全部被換,一個不留。換下來的那些奴才,沒一個能開口,全都死了。
「娘娘……娘娘……」
宮人們驚惶上前,將懿貴太妃抬到榻上。龔嬤嬤兩手撐地踉踉蹌蹌地爬起,支使小太監:「快快……快去請太醫。」
「不要,」躺在榻上的懿貴太妃連忙翻身,趴在榻邊叫回跑至殿門的小太監:「不要去。」
皇帝正在氣頭上,她若這個時候請太醫,只會引得他更加憤怒,那承恩侯府就真的危矣。想想全族被誅殺的江陽世族嚴氏,懿貴太妃實不敢再去惹怒皇帝。
「哀家只是累了,無事。」
頭枕在手臂上,默默流淚。回憶當年,因為揣度到皇帝不會將任何妃嬪的孩子記嫡。所以她便將剛落地不久的七兒拱手奉給皇后,以為三兒拉攏皇后拉攏奉安國公府。
得了七兒,皇后一開始也是極高興,總親自帶著,還與她親厚了不少,對三兒亦是如七兒一般。
可誰能想到,在七兒百天那日,皇帝竟為他賜下那樣的名字?
庸墨,舞文弄墨歸於平庸。皇后立時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從此她就再沒見過皇后抱七兒。而她因為種種顧忌,對七兒亦是極為冷淡,長久如此,漸漸的也就真的淡了。
後來……後來四王奪嫡,奉安國公府哪邊都不沾。她主動去找七兒,欲要他娶奉安國公的嫡次女為妃。他當時看她的眼神,她至今難忘。
這事不知怎的被皇后知道了,皇后同意這門婚事,但卻要七兒娶奉安國公府那個十三歲才被記嫡的庶女。而那庶女的生母還是歡情閣的歌姬,其之所以被記嫡,只因貌美。
為了奉安國公府的助力,她同意了。變數出在了皇帝那,皇子的婚事,皇帝不點頭,她和皇后說什麼都無用。
皇帝以七兒未滿十五為由,將事擱置,半年之後就將那庶女賜給了三兒為側妃。自那起,皇后對待七兒的態度變了,她也隱約摸到了皇帝的心思,同與皇后一般再不敢輕視。
為了籠絡住七兒,她要他娶她的表侄女。皇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