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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找了半天,找到了張庭山的名字,夾在幾個不知名的人中間,翻到頁數也只有寥寥兩張紙,五張畫而已。但劉江波就不同了,大幅的精修照片和人物介紹以及生平榮譽,稿子寫得天花亂墜,彷彿這就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大師級人物,畫也放了許多頁,分別有小字介紹,其中有幾張沈堯一看就看得出模仿的痕跡,劉江波針對張庭山,卻仿他的手法,真是無恥出了一種坦然的新境界。
沈堯冷笑了一聲,把畫冊扔在桌面上,眼神有些發冷:「……真不是東西。」
傅明衍從脖頸撫過他的背脊線,沈堯打了個激靈,才看向他。
「罵誰。」傅明衍神色深沉,手上用力,摟他到身邊。
沈堯乖乖地過去,但顯然情緒不好,很不高興:「沒什麼。」
傅明衍心如明鏡,怎麼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沈堯不說是因為傅明衍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管。
傅明衍捏了捏他後頸的骨頭,沈堯微微濕潤的頭髮乖順地垂著,讓他格外有孩子氣,浴室的沐浴露是無香的,但細膩的皮肉本身的溫度和暗湧的荷爾蒙比人造香氣更誘人,沈堯的面板柔軟細膩,下面的肌肉也放鬆著,彷彿無條件信任人的貓科動物,叫人愛不釋手。沈堯被傅明衍這麼順著毛摸著後背,莫名覺得很舒服,傅明衍手心很熱,讓沈堯沉溺的厲害,他心裡有氣,也不吭聲,只靠著傅明衍把頭髮上的水氣蹭到他的頸窩裡。但很快沈堯浴巾的覆蓋下就開始不誠實地蠢蠢欲動,傅明衍和他同時看見了,沈堯「哼」了一聲,用手擋住了。
「有情緒?」傅明衍摸了摸他的下巴。
「沒有。」沈堯口是心非,這話出口就聽得出撒謊。
「小孩子脾氣。好了,去睡吧。」傅明衍拍拍他的後腰,沈堯不自在地扭了一下,好像很敏感的樣子,不情不願地爬上床鑽進被窩,不一會兒被子邊緣伸出一隻手,把浴巾丟向遠處,又迅速收回去了。
還是生氣。
傅明衍笑了,搖搖頭,去叫保姆來重放洗澡水,順便讓她把做好的夜宵也端來。
直到傅明衍穿著睡袍把裝著幾塊甜點的盤子放在床頭的時候,沈堯已經露出一個額頭蒙著被子睡著了。
睡得毫無防備,四仰八叉,若不是傅明衍的床大,可能今晚反倒沒有床的主人睡的地方了。
傅明衍摸了摸他的額頭,把亂發給他撥上去,沈堯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好像要醒,迷糊地眨了兩下眼睛,微微皺眉。
傅明衍關了床頭燈,沈堯在黑暗中鑽到他懷裡,感覺到溫暖以後便不動了。
「……傅叔叔,你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都會縱容我……」沈堯輕聲問,像是夢話,又不像是。
傅明衍沉默了很久,摸了摸他的發頂,輕聲道:「睡吧。」
沈堯喃喃自語地悶在他懷裡,像是醒了:「我要是真的違抗你會怎麼樣,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說完,沈堯只感覺傅明衍的手貼近他的後背攬住他,力度有些大,這力道中有明顯的所屬權和佔有慾,讓沈堯覺得有些緊張,黑暗中耳廓邊貼近一個低沉的聲音:「就算你是野馬,韁繩也在我手裡,你先想想能不能承受結果。」
「……」沈堯不由自主攥緊了手,可能是恐懼,也可能是違抗。
或許很難想像,兩個有婚姻且相擁而眠的人,愛與抗爭,情與利益,竟然也不能單純。
第二天清晨,沈家老宅便開了門,為葬禮前來弔唁的人三三兩兩,陸續而來,老宅庭院很深,在鄉下的一處別莊裡,佔地不小,四周鄰裡都是和順的人,也都知道這是沈家的老房子,很多人沒人住了,但凡有喪葬,還是會回到老宅辦白事。
沈震和夫人是意外死的,沈震突然的車禍,夫人因為感情太深隨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