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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個提議十分愚蠢,也有些不經大腦,可在趙初年那種深沉的悲哀下,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不提出這個建議。
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趙初年那麼難過的樣子她此生絕對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趙初年過了一會才對這句話有了反應,摸摸她滿是擦傷的臉,輕輕笑了:“阿緹,謝謝你的安慰和憐憫。不說其他了,我送你回去。”
車子很快開到學校。
眼看著教職工宿舍樓在望,趙初年沒有把車開到樓下,停在了宿舍區外的小廣場邊上。孟緹很明白的他的心態,說到底兩人還是要在這個學校呆下去,總是要低調一點才好。
路燈照進車廂,孟緹正要感謝趙初年送他回來,結果卻吃驚地看到他熄了火,拿好車鑰匙扶著車門回頭跟她說:“走吧。我送你進屋。”
“其實也就幾步路了,趙老師你先回去休息——”孟緹看到他被那件自己弄髒的外套,想到可以回去把他的衣服弄得稍微乾淨一點,於是猛然剎住話端,輕微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孟緹的腿現在倒是好多了,起初的疼痛過去,現在剩下麻木的鈍疼感,好像冷得過頭痛覺都不那麼敏銳了;臉上的擦傷更敏感,迎著風持續地疼痛著,沒有任何中止的訊號,好像被人毒打了一頓。
疼痛使她微微蹙著眉頭,趙初年立刻問:“臉上還疼?”
孟緹搖了搖頭:“還好。”
側頭看到趙初年關切的眼神,一時間也恍惚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妹妹還在的話,有個這麼關心她的哥哥,是多麼幸福。
回了家,屋子裡的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宜人的溫度中,臉上的鈍疼感散了不少,孟緹招呼趙初年進屋,伸手去開了燈。在燈光下現在才發現客廳亂糟糟的,簡直一塌糊塗,窘迫地回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趙老師,屋子被我弄的很亂……你不要笑我。”
趙初年正在好奇地打量屋子,“沒關係的。”
這是他第一次來她家,格局自然和樓下鄭柏常家差不多。一百多平米的屋子,或許是因為父母都是理工科教授的原因,裝修得規中規矩,大理石地板,電視的樣式有點老,不及鄭家的素雅,牆壁有著溫暖的黃色,光影錯落有致。
客廳中央擺放著套一圈木沙發,前面的漆木茶几上堆了一沓書,攤開個厚厚的筆記本;趙初年翻了翻那堆書,幾乎都是數學相關的資料。
孟緹走進書房,從趙初年手裡取過書包扔在桌上,長撥出一口氣來,定了定神,回到客廳,開了飲水機燒水,說:“趙老師你隨便坐,不要客氣。”
“我知道,我不會客氣的。”
說歸說,趙初年卻沒坐下,站在沙發前仔細看著牆上的大幅家庭照,“這兩位是你父母,這個戴眼鏡的是你哥哥嗎?看日期是五年前照的?”
“嗯,對的。這是我上高二的時候照的,”孟緹站到趙初年身邊,指著照片興致勃勃地介紹,眼神明亮,笑容如昔,再不見剛剛的陰霾。
“你身邊的人是?”
“啊,我嫂子,”孟緹興致勃勃介紹,“那時候我哥第一次帶我嫂子回家,呃,那時候還不是嫂子,我叫她文君姐。我哥跟她是留學時候認識的,新媳婦上門我爸媽很高興,來特地把隔壁樓的汪伯伯請過來照的,他是專業攝影師。”
照片大概寬三四十厘米,足夠大小,五個人的表情都很輕鬆。背景是春光燦爛的花園,趙初年很快辨認出就是樓下的小花園;孟家的父母坐在最前面的兩張藤椅上,五十多歲的人不會年輕到哪裡去,表情很是溫和,一看就是高階知識分子;後排中間是一個五官清俊戴著眼鏡的男人,自然就是孟徵,他右手邊那個留著齊肩短髮的俏麗女子毫無疑問是他當時的新婚妻子,他們感情看上去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