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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周維輕聲音很模糊,喻衡懷疑自己聽見了一聲隱藏的笑聲,但沒有證據,「我跟李建國溝通一下,讓他重新上傳一張,說我正在亡羊補牢。」
「這牢還是破著吧。」喻衡說。
「別,」周維輕立即接道,「我充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喻衡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語氣裡帶點嫌棄:「你怎麼想的,真送一個男的繡球花啊?」
「黔驢技窮,病急亂投醫,」周維輕回答,「你不喜歡嗎?」
「已經扔了。」
說這話的時候,喻衡正在這家裡倒騰著找形狀像花瓶的物件。
周維輕「哦」了一聲,猶豫了下問道:「那快遞裡面的票你也扔了嗎?」
喻衡掃了一眼放桌上的門票,是一場綜合性晚會。
「寄給我幹嘛,你要上臺?」喻衡有些好奇,畢竟周維輕這幾年真正上臺演唱的次數屈指可數。
「嗯,推不掉,」周維輕回答,「你來看嗎?」
喻衡翻箱倒櫃終於拿出一個還沒來得及扔掉的礦泉水瓶:「我考慮下吧,檔期很忙。」
「好的。」周維輕說。
每日的通話大概半個小時,實際上週維輕掛掉的次數居多,因為他近來閒暇時間實在不足。
那天在掛掉前,喻衡聽見周維輕認真地說:「李建國只是不想事情繼續傳播,但我知道你之前很難過。對不起。」
喻衡看著面前被自己安置好的繡球花,眼神停留在一片額外細小的花瓣上,良久後才回答:「知道了。」
他也知道周維輕知道。
晚會週五晚上八點開始,喻衡那天下午從會議室出來時快七點,打了個車去場地,已經錯過了前面兩個節目。票的位置還在前排正中,喻衡道著歉溜到座位上。
一場錄製性的晚會,舞臺倒是設計得宏大炫彩。可惜喻衡這幾天趕通勤起得太早,聽著音樂莫名犯困,中途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但不知怎麼,周維輕聲音出來的第一秒,他又突然醒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以前周維輕偶爾起得比他早時,收拾的動靜把他弄醒,睜眼第一瞬間就是對方的背影。
當然只是錯覺。現在的周維輕妝造考究,抱著他那把價值連城的吉他,舞臺兩側坐著十幾人的伴奏團,但燈光只落在他身上。
他的聲音比十幾年前更成熟一點,表演也更嫻熟自然。
喻衡想起最開始那幾年,他頻繁地在臺下,像今天這樣望著周維輕,混在無數的視線之間。每次這種時候,心情總是百轉千回,憧憬的,熱烈的,期待的,想要將此刻定格並無限延長。
但卻從來不敢想這個人是自己的。
周維輕的節目是壓軸,唱完後沒多久晚會便開始散場。
人群聳動起來,喻衡就在此刻收到了周維輕的簡訊——來後臺,小方在c口等你。
喻衡內心冒了點怪心思,回復道——我記得以前我來後臺,你讓我別偷看你。
周維輕沒有立即回復,喻衡順著人群尋找著c口是哪個方向,剛看到指示牌時,手機振動了一下,上面顯示出周維輕的訊息——我今天偷看你了。
小方帶著他穿過一條走廊,路過七八位妝容誇張的演藝人員,推開了化妝間的門。
周維輕換了衣服,白襯衫,甚至打了領帶,看起來像剛錄製完什麼影片,還沒有卸妝,斜靠在沙發上看手機,桌上擺著兩瓶開了口的罐裝啤酒。
看見喻衡,他很輕微地笑了一下,喻衡走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喻衡覺得詫異:「這就喝上了?」
「剛才有個長輩過來找我,」周維輕鬆了松領帶口,「順便帶了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