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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君川手裡也有選單,這上面菜品的價格對他來說並不高。他知道對姜染來說不便宜。
等菜品都點完了,陸君川斟酌了一下用詞,道:「破費了。」
姜染半開玩笑道:「陸先生放心,我有的是錢,吃不窮我的。」
陸君川看對面的姜染,女人此時的注意力正被火鍋店的餐具吸引,白皙的手指正戳著小葫蘆形狀的筷架,之後又摸了摸畫著精美圖案的盤碟,像個好奇寶寶。她的樣子和白天那個冷冰冰的女撞球手判若兩人。
「姜染。」
陸君川喊她時,姜染的手已經移動到了火鍋店的長筷上,筷子似乎是金屬質地的,尾部有雕花。
「嗯?」姜染這才抬起頭來,手指輕輕放在筷子上。
陸君川道:「很感激你三年來的配合,給我省去了許多麻煩。」
姜染和陸君川這三年來,見面就開始演戲,哪裡會坐下來交心,兩個人像是共同出演某部電視劇的演員,戲裡熱熱鬧鬧,戲外毫無交集。
姜染算著馬上到協議結束的日子了,既然陸君川如此鄭重其事,她也認真道:「我回姜家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太窮了,我沒錢,可我又想繼續打撞球,所以我也很感激陸先生,我現在完成了姜家給的任務,也有足夠的錢繼續打撞球了。」
她和陸君川結婚那年,按照年份算是21歲。國家前幾年出臺了相關規定,為了讓運動員們更好地完成學業,21歲前只能參加世界青年斯諾克錦標賽,不能參加世錦賽。21歲姜染正好可以去參加世錦賽,她害怕這份聯姻讓她失去比賽的機會。不過還好,她遇見了陸君川。
陸君川:「所以,你想要的就是繼續打撞球,對嗎?」
姜染點頭:「是。」
陸君川看著對面的女人,沉默良久,道:「那如果我不干涉你的事業,或者說我支援你的事業,你願意和我繼續維持這段婚姻嗎?」男人語氣誠懇,沒有半分強迫的態度。
「我不願意。」姜染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姜染的答案,陸君川一點也不意外,他其實早就知道她不會答應,他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想法。
豪門圈子裡的許多富家太太就像藤一樣,必須依附於樹才能向上。而姜染是樹,也許最初她的種子是落在石縫中,生長很難,但她還是頑強地冒出頭來,不需要靠任何人也可以向上而生。姜家之於姜染,最多就是幫她把旁邊的石頭搬了搬。
陸君川:「這三年來,我確實做得很少,你對我不太瞭解。」
此時服務生將火鍋和菜品端上來。
等服務員走了,姜染才繼續說:「陸先生,你這個人很好,我以前和你出席過那麼多次活動,光聽其他人說也聽了不少。更何況我自己有眼睛,我也會看。」
「但是呢?」陸君川知道,好話之後還有「但是」。
姜染:「但是啊……雖然我前二十年過得挺苦的,但受得氣還沒這三年受的多。」
陸君川:「受氣?」
「只要我和陸先生出門,無論走到哪裡,永遠都會聽見其他女人討論你有多麼優秀,而我這個沒什麼文化的草包私生女配不上你。」姜染單手託著下巴,看著面前已經開始冒泡的火鍋,道,「如果按照我的性格,我會直接站起來罵人,可我是陸太太,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傻笑,裝聾作啞。」
陸君川眉頭輕輕擰住。以前經常會有局是男士一桌,女士一桌。他很偶爾也會去看一眼女士桌,他看姜染時,女人永遠都是嘴角掛著淺笑,一雙眼睛看著桌上其他太太,從沒有看見過她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