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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妃之貴,在於容止,嘉言懿行,溫恭直諒,時時為修儀典範,淑之謂良惠淑艾,德之謂懋敬厥德,品性貴重者方才配位。」語聲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二妃瑟縮不已。
語罷,皇帝起身,對太后道:「朕還有事務要忙,餘下的事母后定奪吧。」
弘賢殿一角,賢妃抱膝蹲坐闌幹下,錦衣繡裳盡委於地,臉上淚水狼藉,眼中頹敗絕望。
嬤嬤也跪在蒲團上守著垂淚,賢妃哭泣道:「姆媽,是我不好,又衝動了,我打完就後悔了,可惜收不回來了。」
嬤嬤搖搖頭,唉聲嘆道:「是她們太過分,姑娘以怨報怨原也沒錯。」
可到了這宮裡,是非黑白全憑著一張舌頭,她們到了太后那兒還不知怎樣描摹,受罰事小,就怕這位階保不住。老爺不在了,叔老爺畢竟隔了一層,又天高路遠指望不上,能依靠的只有這位份,倘若不保,這吃人的地方還不生吞活剝了我們。姑娘幼時老爺疼愛的緊,直恐長大後嫁了人被婆家人欺負,這才教姑娘學了武藝,可誰曾想,最終嫁到了這地界,玩心眼子,耍嘴片子,武藝全沒了用處,反成了禍端。
賢妃抬起手背猛擦一把淚:「大不了跟爹一起去了,反正也沒什麼留戀的。」
嬤嬤大驚:「姑娘可不能這麼想,您才二十出頭,死了豈不了高興了那群黑心肝的,再說,您還有皇上呢,他是夫君啊,不成咱們去昌明殿跪著伸冤,好好跟陛下說,一樣的妃子,難道真的偏聽偏信。」
賢妃苦笑:「夫君」
嬤嬤艱難地起身,兩腿痠麻險些摔了,拉住賢妃的手:「咱們這就去,就當奮力一搏。」
賢妃沉甸甸搖一下頭:「沒用的,他事母至孝,對太后言聽計從,又從不插足後宮諸事,太后如何處置我,他都不會說什麼,你忘了從前嗎,我被罰跪在宮巷,下著凍雨,地磚上全是冰凌,我的衣裳濕透,也凝成了冰,腿腳全沒了知覺,冷的腦子都麻木了,他的御駕路過,明明一句話便可以救我,卻什麼都沒說就走了,沒有為我停留一刻。」
嬤嬤說:「姑娘忘了?皇上把他的大氅解下讓小柱子給您披上了呀。」
賢妃驚詫抬頭,眼中閃著疑惑:「我怎麼不記得?」
嬤嬤:「不信您問稚荷和採芙,老奴還記得那大氅是白狐腋子毛,織錦緞襯裡的,還有一股子好像芝蘭的香味,老奴當時還納悶,哪有男人身上這麼香的,早聽聞陛下極愛乾淨,每日都要沐浴兩三次。」
賢妃噙著淚的眼眸霎時點燃了某種光彩:「我委實想不起來,他對我能有這般關懷?我不信!」
嬤嬤拍拍頭:「我想起來了,姑娘後來就暈了呀,被抬回來了,當夜發作了高燒,斷斷續續病了一個月才好。」說著又失落起來:「陛下竟未親來看一眼,只打發小柱子每日早晚詢問,想是忙的緊。」
賢妃眼中又黯然下來,那淚也隨之滑下。
嬤嬤定定瞧著她,道:「姑娘,老奴明白了,你很喜歡皇上對不對?超越了妃子對皇帝的感情,你愛慕他,而且非常愛慕,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所以每次和他在一起,總要做些小動靜,想引起他更多的的注目,是不是?」
賢妃低垂下臉,彷彿脖頸那兒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負壓著,淚水在頰邊無聲地滴答,打濕了衣角,好半天,輕輕啄了一下頭。「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白宸妃,喜歡慕容家的女兒,還有林家姑娘。」
這時,外頭內侍監報康寧殿的宮女錦紋來傳太后口諭,嬤嬤打了個冷顫,賢妃擦乾眼淚,到了這時反而心灰無懼了。
錦紋端著呈盤走進來,斂衽福了一福,恭敬地道:「賢妃娘娘,太后說您近日氣燥火大,想是肝鬱過盛,有夢魘之症,讓奴婢送來這幾卷《般若經》,這十日您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