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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充媛失落地垂頭,好一會兒才道:「慕容充儀生的花容月貌,歌喉美,又擅百件樂器,女兒怕爭不過,能保住現在已是不易,只盼孩兒生下來這容貌不要損了,腰身能恢復如初。」
林母問:「皇上這幾日一直宿在你這兒的,你身子不能侍寢,也算難得了,可仔細下頭的宮女,別叫狐媚子鑽了空子。」
正說著,昌明殿內侍監小棟子來送口諭,說今夜陛下不來昕薇館,慕容充儀小恙,讓充媛娘娘早些安寢。
林充媛眼底一熱,不願當著母親的面流淚,苦笑道:「也好,今夜我與娘睡,我們說說私房話。」林母低嘆一聲,強掩失落:「貴眷們都傳說這隆興皇帝是個俊美男子,原想著今日可瞻瞻天顏,說句僭越的,我這丈母孃還沒見過這金貴的女婿呢。」林充媛安慰:「太后親下懿旨讓您在宮裡長住,還怕沒有機會,過幾日他會來的。」
第16章 磊磊一心人,離離十星歲……
是夜,皇帝下了肩輦步入瑤琨殿。
忽覺內殿燈光微暗,正納罕間一雙香軟的玉臂從背後繞住了腰,女子身著大紅廣袖抹胸寢衣,披著發,雪脯半坦,鎖骨全副呈現出來,身上脂粉香濃烈,皇帝不由笑:「愛妃,別鬧了,險些嚇朕一跳。」
女子嚶嚀一笑,鬆開手臂,蘭指優雅地半遮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三分嫵媚,七分柔情,頰邊的大酒窩更添了幾分嬌俏,整個人如池上新開的紅蕖,丰姿艷質,妖嬈亭亭,美的熾烈。「陛下飲酒了?」
皇帝挽著她的手走進內寢殿,坐到花梨木浮雕美人榻上,溫和道:「於太師今日壽誕,朕去赴宴了,自然要敬酒的,也沒飲多少。」
宮人們點亮餘下的燈,室內驟然明亮起來,皇帝這才適應了。
女子聲線如鶯,吐字婉轉:「於太師六十高壽了罷?」皇帝點頭:「剛滿花甲,去歲已過了整壽,今年只作忻慶,兩位恩師教導朕二十餘載,嘔心瀝血,勞苦功高,於老師近一年裡幾番遞辭呈要致仕,被朕拒了,朕心中甚是不捨,想再留他幾年,命齊州加急督建宅邸,就在嶧山腳下,恩師自來嚮往那兒的碑刻,與孔孟古蹟相伴,山清水晏,風光秀峙,想來適宜頤神養壽。」
女子坐到了皇帝腿上,芊芊素手勾住他的頸,「陛下好多天沒理會臣妾了,妾每日以淚洗面。」
皇帝笑:「就知你是誑朕的,不是說染了咳疾麼?怎生半天不聽你咳一聲?」
女子掩口咳了幾聲,撒嬌道:「見到陛下就痊癒了,陛下是臣妾的救命良方,可治百病。」皇帝又笑:「那以後你真病了可不許用藥,也不許叫御醫,朕來看你,你便立時好了,不好仔細朕懲罰你。」女子嘴巴一嘟,眸中立刻泫然欲泣,委屈道:「陛下欺負人,妾這回得的相思病嘛。」皇帝依舊笑著:「是嗎?」女子抓起皇帝一隻手放到半露的胸前,媚眼如絲:「陛下可摸摸,妾的心是不是熾熱赤誠的。」
指下肌膚膩滑溫熱,指肚忽觸到了一個物什,觸手生潤,不禁好奇,拿起細看,是一個的雞心形狀的綠玉鑲金小鎖,小巧玲瓏,繞頸細碎的金線鏈子,玉質翠碧剔透,刻著瓣蓮紋,只見正面鐫刻著「慕容」兩個梅花篆小字,反面是「芷嬌」二字,卻是簪花體。不禁問:「你的小字是芷嬌?」
女子含羞點頭,道:「妾閨名一個「艷」字,出自梅堯臣的『灼灼有芳艷』,及笄那年又取了『芷嬌』為表字,爹爹說,衡芷嬌艾,女兒家便該有岸芷汀蘭的品格,與水陸之花的風姿。我們慕容家的女兒每個都有不同的閨名和表字,皆有一個這樣的玉鎖,只是玉色花紋不同,皆為先祖母所贈,自襁褓時便戴在了身上,待及笄再行二次銘刻。」
皇帝拇指婆娑著那玉鎖上的字:「你祖母心意深重,是要你們個個知書識理,有林下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