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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白推開臥室的門:「洗完再上床。」
紀冉:「」
紀冉從來沒想過,他第一次躺上傅衍白的大床,會是這副光景。
一套睡衣裹得嚴嚴實實,旁邊響著自己最討厭的貝李斯特迴旋曲,枕頭邊還躺著一個娃娃,美其名曰:放鬆心情。
「我不想聽了。」
紀冉扭頭看著傅衍白,對方正坐在書桌前,剛吹乾的濕發搭在前額:「放鬆下來了嗎?」
「」
紀冉咬牙切齒:「放鬆了。」
傅衍白寫完最後一點手術記錄,熄燈關了音樂:「這首怎麼沒聽你彈過?」
床邊凹下去一塊,傅衍白睡上來,但幾乎和紀冉挨不著邊。因為這張床實在太大,還能多睡上二十個娃娃。
「你喜歡這首?」
紀冉扭頭看過去,傅衍白隨即搖搖頭:「我看挺難的。」
「」
他想叛逆。
傅衍白兩下躺進被窩,被子在紀冉身上輕輕的挪動了兩下,臥室很快就恢復了安靜。
紀冉毫無睡意。
兩隻眼睛對著漆黑的肩影,隔著一隻娃娃和寬大的床,傅衍白好像躺下就沒了動靜,空氣中只剩下均勻的呼吸。
他不知道傅衍白睡著沒有,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睡不著,並且很想要說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
傅衍白沒動。
今天反正已經破了戒,紀冉乾脆大手大腳的爬起來,大蟲一樣爬上傅衍白的肩膀,一隻腦袋湊過去:
「你的個人情感是什麼?」
傅衍白回頭,一雙漂亮的小鹿眼直直的撞進眼睛裡。
「結、結束了嗎?」
大階梯教室門口,十幾年前還是生鏽的菱形拉門。
紀冉氣喘吁吁的站在臺階下,手裡捏著一張寫滿英文的講稿,漂亮的小鹿眼暈著一層稀碎的光:
「傅衍白,對、對不起。」
「我當、當時找你借練習冊,沒注意你的演講稿在裡面,然後然後我帶回家了,你比賽還好嗎?」
紀冉的聲音越來越小。
其實這已經是他跑過最快的一次,從家到學校,有一段幾乎真的跑了起來
但還是沒趕上。
英語演講比賽已經結束,傅衍白沒拿到這張演講稿。
站在臺階上的男生穿著校服,臉色冷清。傅衍白伸手拿過紀冉手裡的紙,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嗯。」
紀冉心裡的小碗啪一下碎開。
「我,我不是故意來這麼慢的。」
「沒事。」
「我從家裡走我走的有點慢。」
「知道。」
紀冉沒穿校服,身上只有一件白色毛衣,高高的領子裹著本來就小的臉,格外白嫩:「那你比的怎麼樣?」
他看著傅衍白寫這張演講稿寫了一個禮拜,早讀和自習課都在看,每個班就只有一個名額,比賽前三名可以拿到加分。
「不怎麼樣。」
傅衍白半垂著眼尾,只留一點縫隙看過去,紀冉的目光很快暗下一半,像是被剪了燈絲的燈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邊一條腿已經跨下階梯,紀冉連忙小步跟上去,腦袋湊到人跟前,不休不撓的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很快跑過來了。我心臟不好,從小就是這樣。」
傅衍白步子一頓。
他回頭,正對上這雙眼睛,那裡面的表情有些侷促,紀冉像是第一次對外人提起這些:「我有心臟病,上不了體育課,也不能跟你們一起打球,所以」
傅衍白的眉梢片刻微動,隨後重新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