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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白挑挑眉,半眯著睡眼看他:「你叫它什麼?」
紀冉:「……」
紅燈換綠。走過人行道,傅衍白蹲下來摸了摸狗頭,然後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後兩方進行了長達五秒的交涉,當即達成共識。
紀冉鬆了口氣。兩人一狗的小團體繼續朝校門移動,一路上兔頭除了一點哼哧的興奮,果然再也沒叫喚。
紀冉低頭看了一眼晃晃悠悠的小兔頭,突然想起來問:「為什麼叫那個英文名?」
過了一會兒,旁邊人才張口。
「沒什麼。」
傅衍白聲音很淡:「太好動了,想讓它消停點。」
「哦。」
傅衍白,真敷衍。
紀冉是過完整個九月,才見到的同桌。
除了知道這哥兒們叫時岸,以及他有幾百頁作業空在抽屜之外,紀冉本來對他沒有任何印象。但在椅子被拉開的第一秒,後門口就吸引了幾乎全班的目光——
一中居然有染頭的…
不光染頭,還不穿校服。
明金色的刺繡棒球衫在一整片藍白運動服裡極為顯眼,紀冉側頭便掃進一眼奶奶灰,還有一條銀光閃閃的十字骨鏈,隨著坐下來的動作晃出清脆的咣廊,教室嗡成一片。
「好像是留級的。」
「怪不得。」
「捯飭成這樣肘子能忍?」
「那怎麼辦,最多就是留級,總不能開除。」
「噓噓噓,肘子來了來了。」
紀冉回神,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路為洲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上講臺,剛站定便掃了一眼後門口的地方,臉色當即變的像豬肝。
「時岸,下課到我辦公室。」
「知道了。」
不算太高的聲線。
路為洲的目光掃過來,聲音卻瞬間高了幾分:「站起來回答!誰允許你坐著?你沒長骨頭?」
教室裡靜的嚇人。
過了一會兒,椅子腿拉拽出一聲刺耳的摩擦,時岸已經站了起來:「知道了。」
這種留級生一看就是任務號,不知道要拉下多少均分,路為洲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睨完時岸的餘光掃過紀冉,接著又看向坐在第三排的黎夢,一邊看一邊把要講的數學卷子分到第一排,絲毫沒有讓時岸坐下去的打算。
「提醒一下大家,別不把上課聽課當回事。」
他瞥了一眼教室後門口:「多跟優秀的同學一起交流才能進步。整天跟一些歪瓜裂棗的人混在一起自以為是,再好的成績都會下滑。」
「……」
坐在前頭的黎夢臉燒的通紅,明眼人都能聽得出路為洲說的是什麼。
而某個裂開的棗也很有自知之明。
時岸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別跟自己混在一起的話。他估計下課自己旁邊的倒黴蛋就會挪座,只打了個哈欠,就低頭彎腰開始掏書。
下一秒,倒黴蛋卻吱了聲。
「老師。」
卷子傳到最後一排,只剩下一張。
紀冉絲毫沒被指桑罵槐影響,聲音平靜:「我們少一張卷子。」
「」
「謝謝啊。」
「沒事。」
路為洲踩著下課鈴走出教室,路過後門的時候臉色極差。
時岸看了一眼紀冉一節課都沒記上幾筆的卷子,還有看上去壓根不是初中材料的書,最後瞅了一眼教室後門口這塊破地,心下瞭然的道:「同道中人?」
紀冉直截了當:「我是學霸。」
時岸:「……」
但不管怎麼說,友誼的小船已經悄然盪起。時岸大方的把紀冉納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