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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陳銘生的腿，他的右腿從大腿部分就截掉了，他坐下的時候將右腿的褲腿堆到了床上。

陳銘生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不過他也沒有動，只是坐在那裡，任由楊昭看著。

&ldo;你的腿，是怎麼弄的。&rdo;楊昭問。

&ldo;出了點事。&rdo;陳銘生從床頭上摸了一包煙，直接叼出一根在嘴裡，然後抬眼看了楊昭一眼，&ldo;抽菸行麼。&rdo;

楊昭很意外他居然會詢問自己的意見。

&ldo;沒事，你隨便。&rdo;

陳銘生把煙點著，薄薄的煙霧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ldo;你走吧，明天我去你那拿東西。&rdo;

楊昭隔著一層煙霧看著陳銘生，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發緊，就像上小學第一次當升旗手時一樣，有些緊張，也有些躍躍欲試。她沒有聽從主人逐客的意願，而是脫下風衣，對看著她的陳銘生說：&ldo;給我一根吧。&rdo;

陳銘生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眼。

&ldo;煙？&rdo;

&ldo;嗯。&rdo;

陳銘生：&ldo;你抽菸？&rdo;

楊昭：&ldo;不能抽？&rdo;

陳銘生把煙叼在嘴裡，伸手把床頭的煙拿過來，邊遞給楊昭邊說：&ldo;我這不是什麼好煙。&rdo;

楊昭看了一眼煙盒，的確不是好煙。

&ldo;沒事。&rdo;她站起身，接過煙，陳銘生反手要拿打火機的時候，楊昭拉住他的胳膊，&ldo;不用了。&rdo;

陳銘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楊昭彎下腰，把煙對在他的菸頭上，然後輕吸了兩口。

火星在兩人之間淡淡地亮起，又輕輕地熄滅。楊昭站起身，她的長髮黑漆漆的，從臉頰兩側垂下來。

陳銘生坐在床上，抬頭看著楊昭，看了一會兒，他低沉開口‐‐

&ldo;你什麼意思。&rdo;

楊昭站在他面前，將煙夾在手裡。她絲毫沒有迴避陳銘生的眼神。

&ldo;點菸。&rdo;

陳銘生哼笑一聲，眉毛輕挑，&ldo;點菸？&rdo;

楊昭沒有說話。

陳銘生低下頭，彈了一下菸灰，青白的灰燼一點點灑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ldo;你走吧。&rdo;

楊昭看著陳銘生，他低著頭，坐在自己的面前。楊昭看到他的頭頂上有兩個旋，頭髮很短，又很黑，看起來發質有些硬。楊昭看著看著，伸出一隻手，放到陳銘生的頭髮上，她沒有碰到他的頭，只是在那一層頭髮上來回動了動。

陳銘生抬起頭，楊昭說：&ldo;你頭髮摸起來比看起來要軟。&rdo;

陳銘生一下拉住她的手腕。

楊昭覺得他的手掌很大，將自己的手腕整個攥住了。她不由得向前低了低身子，黑色的裙擺垂在陳銘生的左腿前，輕輕晃動。陳銘生的臉離她很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

陳銘生低頭看了一眼，黑色的裙擺就像翻滾的煙雲。他低聲說：&ldo;下次別穿長裙子。&rdo;

楊昭聞到濃濃的煙糙味道，她不知道那味道是來自他，還是來自自己，或者是他們共同的。

&ldo;為什麼不能穿。&rdo;

陳銘生低笑了一聲，也沒說原因，楊昭覺得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ldo;你別笑得這麼下流。&rdo;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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