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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妨成全你好了。”說罷,作勢要再鎖他的咽喉。
單華昭連忙擺手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黑衣人收手,沉聲道:“講!”
單華昭道:“林有貴這人,巡檢司是連面也不曾見過,真的不知曉他的身份來歷。不過,他那封路引的確是我們開出的。”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不是前一陣,有個高郵的捕快因一樁案子前來核實此事,你今日就是殺了我,我也想不起有林有貴這麼個人。”
黑衣人道:“人都不曾見過,開的什麼路引?”
單華昭嘆了聲,道:“有些人來頭太大,想讓我們怎麼開,我們就得怎麼開,丁點兒也得罪不起啊。”
黑衣人疑道:“什麼人?”
單華昭道:“就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統領四鎮兵馬的江彬,江將軍,江大人。”
又是將軍,又是大人,可見他對江彬十分畏懼。
說起江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朝中,他已可算第一號人物,無官不懼他三分。此人初時由皇上的前任寵臣,錦衣衛都指揮使錢寧引薦而上,卻更得皇上歡心,一時達到留侍左右,同起同臥的地步。後來,他禍亂朝綱,不但慫恿皇上縱情玩樂,夜遊漁色,還引動武宗,不顧軍情,荒唐無比地將京營禁軍與宣府、大同、遼東、延綏的四鎮戍邊兵卒對調,趁機奪了四鎮總兵權。這番胡鬧下來,雖有無數彈劾,卻反而更得武宗寵愛,自此權勢越漲,專事從諛導非,傾排異已,再無人能將其扳倒。時至今日,能和他稍稍較力的,也只有因爭寵而心底生惡,再不與之往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錢寧、以及朝廷重臣華蓋殿大學士楊廷和二人了。在民間,江彬大肆斂財,揮霍無度,兼併良田土地,剝削迫害無數平民,令得百姓苦不堪言,但攝於他的威勢,多是敢怒而不敢言。
總而言之一句話,江彬不但是個壞人,還是個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壞人。這樣的壞人,朝裡朝外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而他,不但活著,還活得越來越滋潤,可見一身皮骨頗有幾分斤兩。
黑衣人愣了愣,道:“江彬?”
單華昭點了點頭,道:“江大人讓巡檢司這麼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衣人沉默片刻,問道:“你前面說,有個高郵的捕快來核實過,那核實到沒有?”
單華昭無奈道:“江大人的事我們哪做得了主,自然是上門請示,結果他直接說路引是假造的,收回銷燬便可,何必來問他。巡檢司便據此處理了。”
黑衣人喃喃道:“沒想到林有貴居然能牽扯上江彬這樣的大奸賊。”
單華昭吃了一驚,目光閃爍道:“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輕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推門離開,只留下單華昭立在原地,驚魂未定。
黑衣人行出幾里,見無人追趕,知道已無大礙。他伸手揭下面罩。
月光下,那張臉正是黃芩。
一個捕快在外地知法犯法,犯下這等入室脅迫的大罪,不但令人齒冷,而且極其危險,若被抓個現形,這裡的衙門是絕不會姑息的。但不管怎樣,這法子的確管用,險也算冒得值得。
對於林有貴一案,黃芩就象是旅途疲勞,渴求休息的旅客,一但望見門庭就忍不住上前打問住宿了,而這次夜探單府,是他看到的唯一的‘門庭’,所以,儘管需要挺而走險、知法犯法,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此番上京,並不是不信任鄧大慶的能力,又或者認為自己能力超凡,同樣的事,由著自己再打聽一遍,便能得到別人得不到的線索,而是他知道,骨子裡自己和鄧大慶等捕快是完全不同的人,正因如此,才可能有不同的法子,不同的手段來找尋別的捕快找不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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