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首道,“你可曾聽說琅琊王氏有過怕死之人?”
他灼灼盯著我,胸膛起伏,似壓抑著極大的憤怒,“滾,滾出去!”
至此後,我依然被關在地窖,白天卻被帶到房中侍侯他。
所謂侍侯,除了端藥遞水,只是坐在一旁聽他說話,偶爾也受他辱罵。
我沉默順從,再不做無謂的反抗,只暗自留心,尋找出逃的機會。
他清醒時,會跟我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偶爾露出些笑容,除此以外,大半時候都在厲色斥罵下屬,喜怒無常,動輒責罰甚重。
唯有昏睡時,神色安恬纖敏,不若平時陰鬱易怒。
漸漸發覺,此人實在孤傲敏感之極,最厭惡受人憐憫同情,旁人即便出於好心,對他多些關懷照拂,他便覺得旁人是在可憐他,立時發怒翻臉。
那些下屬卻對他忠誠無比,無論怎樣喝罵,都恭敬異常,絕無怨言。
正文 險行
窗紙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幾欲吹破,外面風聲越發呼嘯銳急。
算日子已經過了七天,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界,四月天裡還常常颳風,最近兩天更是風急雨驟。冷風絲絲灌進來,窗縫有些鬆動,我探手去關窗,袖口卻被斜伸的木條掛住,一時勾在那裡。
我用力一扯,不慎撞上木刺,小指被劃出淺淺血痕。
“不要動。”
未及回頭,一雙手臂從背後環上來,解開被勾住的袖口,將我手掌抓住。
男子溫熱的氣息襲來,我一顫,忙側身迴避。
“一點小事都不會,果然是金枝玉葉。”他冷眼睨我,語帶嘲諷,卻捉了我的手湊到唇邊。
我心中一緊,反手推開他,卻觸到他僅著貼身單衣的胸膛。
我窘急惱怒的樣子,引來他哈哈大笑。
“少主……有事麼?”門簾掀動,小葉探身詢問,被他的笑聲驚動,有些驚疑關切。
我趁機抽身退開,卻聽他一聲怒喝,“出去,誰要你進來!”
小葉怔在門邊,神色駭茫。
他大怒,抓過藥碗,劈手向門邊擲去,“滾!”
小葉眼中淚水湧出,掉頭奔了出去。
我遠遠避到屋角,無動於衷,只是漠然看他。
這幾日,他傷勢好轉很快,雖未全愈,精神元氣卻也恢復大半。
這位賀蘭公子性情古怪之極,病中憔悴時還有些令人惻然,一旦精神好轉,便越發乖戾莫測,喜怒不定。有時一整天少言寡語,對旁人視若無睹,有時暴躁之極,發起火來毫無理由。
他罵走了小葉,似仍不解氣,越發煩躁不安。
我起身向門邊走去。
臂上驀然一疼,被他狠狠拽了回來。
“我叫你走了麼?”他冷冷開口。
“我想另外找只碗,你剛才又砸了一隻。”我面無表情。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手上一緊,將我下巴扳起。
“放手!”我含怒斥道。
“你還不曾這般服侍過蕭綦吧?”他逼視我,似笑非笑。
我呆住,一聲怒斥哽在喉頭,忽然間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悲酸辛辣,千般委屈,萬種無奈,陡然湧上心頭。
先是晴天霹靂的賜婚,再是不辭而別的洞房,直至被人劫持,身陷險境,一切莫名厄運,都拜我這位素未蒙面的夫君所賜。我因他而受辱,如今他卻身在何處?可知我所受苦楚?可有半分掛慮……只怕,是半分也沒有罷。
我被劫至今已有十餘日,父母遠在京城,鞭長莫及,可他身為大將軍,鎮守北境,卻連自己的妻子也保護不了。我忍辱負重,等待來人救援,卻至今不見半分希望。
旁人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