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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兄弟會和姊妹會：歐美大學中的一類社團，一些兄弟會有捉弄新會員的傳統，比如要求新會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脫光衣服從校園的一頭跑到另一頭，又或者要求每個人都參加出格的群體活動，例如在肥皂泡一直堆到天花板的地下室裡裸體舞蹈。

three

巴黎，愛麗舍宮。

黑色的沃爾沃轎車疾停在榮譽廳門前，手持一頁傳真信件的秘書鑽出轎車，疾步而入。衛兵正要衝上來阻攔他，卻被他以手勢和眼神制止了，這個牛津大學法律系畢業的年輕人平時是和藹低調的，總是微低著頭跟在總統背後，不過此時他神色嚴厲，不容抗拒。

秘書上到二樓，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敲響了小辦公室的門。&ldo;請進。&rdo;和緩的老人聲音從裡面傳來。

秘書謹慎地推開門，看見古色古香的辦公桌上亮著綠色燈罩的舊式檯燈，有些虛胖的總統平靜地坐在辦公桌後，縮在舒服的椅子裡，雙手交叉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似乎在思考。

&ldo;總統先生，我帶來了您顧問團的緊急信件。&rdo;秘書說。

&ldo;是關於我們在費爾南斯的行動麼？&rdo;總統問。

&ldo;是，所有顧問都強烈要求您立刻下令終止這次行動，否則真相如果暴露，會給法國的形象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對您個人的影響當然更加嚴重！&rdo;秘書壓低了聲音，但是無比堅決，&ldo;顧問們希望立刻見您，這是他們傳真過來的聯署信件。&rdo;

總統和藹地笑了，接過信件，卻並沒有看，把它扣在了桌子上，&ldo;托克維爾，我非常感謝你對我個人的關心。&rdo;

他頓了頓，&ldo;是真誠的道謝。不過你們所猜想的真相距離事實還很遙遠，可惜我不能對你說得太多，這對你個人的前途將產生很不利的影響。如果你不犯和我一樣的錯誤，將來你會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rdo;

這個老人顯得有些感慨，&ldo;我們這次並非在協助la，而是在挽回自己的錯誤，為此我們調動了保密局的作戰部隊，這樣大規模的秘密行動，大概是歷史上僅有的。但是我們並沒有選擇的機會，這一點我已經思考了很久，我向你保證我的判斷是理性而審慎的。法國歷來的政治家總是難免會犯一些錯誤，崇拜一些虛幻的東西，並且總是心懷著某種浪漫，要把虛幻的崇拜變成現實。&rdo;

他以手指抓了抓稀疏的眉毛，露出了歉疚的樣子，&ldo;我覺得我一向是個理性的人，但是在費爾南斯這件事上，我犯了和其他政治家一樣的錯誤。我們不該和la合作，我們不該覬覦我們無法操縱的力量，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抹掉這個錯誤。&rdo;

&ldo;總統先生……&rdo;秘書覺得自己準備好的一切理由現在都變成了多餘的，這個和藹的老人在他面前歉疚地撓著眉毛，但是卻如同一堵不可穿越的牆。&ldo;我不看顧問們的信了，這封信是我的，我剛剛準備好，請代我對外公佈它。&rdo;總統遞過一個信封。

秘書遲疑地看著手中的信。

&ldo;是我和我負責組閣的整個政府的辭職信，與其等著被人彈劾或者若干年後這件事的真相暴露被人吐唾沫在臉上，還不如早點辭職。&rdo;總統微笑著，笑容蒼老，&ldo;而保密局的行動，決不能停止！&rdo;

附註：

榮譽廳；愛麗舍宮正廳，通常用於外國元首的接待。

four

列車緩緩地停靠在月臺邊，上校脫去了他的呢子軍服，套上了作戰夾克，中尉為他扣緊了防彈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