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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灝沉吟,頓了頓道:「我熙國也可與傾結盟攻你楚國,並非只有與楚聯盟這一條路可走?」
蘇珏淺笑,不疾不徐道:「列國伐交頻頻無非是為利字,中原諸國之間交惡已久,現如今合縱,各國君王表面坐下來修盟,實則各懷心思,如此之合縱稍加離間,只恐到時候各國只顧自家,合縱蕩然無存矣。若我沒記錯,去年陳國還為溧陽之地大興刀兵與貴國交惡,熙國加入合縱,含章君難道真的以為陳王會冰釋前嫌?」
梅灝皺眉,良久無話,長嘆一聲道:「楚相真乃治世大才,子玉服矣。」說著對蘇珏深深鞠了一躬。
蘇珏連忙起身扶住道:「蘇某受不起。」
梅灝起身正色道:「在下即刻起身前往王宮,為王陳述其中利害,不過,熙楚兩強必有一戰,到時候與楚相請教一二!」
「大爭之世,楚無對手豈不寂寞,如此蘇某在楚國恭候含章君了。」蘇珏笑道。
梅灝踐諾,去了熙王宮,蘇珏和瑤兒回驛館歇息。
「女子風姿綽約,看重美貌倒也稀鬆平常,而這含章君是門客三千的賢士卻要和相國比美,如此心胸怎堪重任?」
瑤兒瞧不起梅子玉,他平生最服兩人,一是當今楚王,而是眼前的楚相。
蘇珏笑了笑,對瑤兒的判語,既不駁斥也不贊同。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一輛青銅軺車轔轔駛到驛館門口,一紅衣官員從青銅軺車中下來,見到蘇珏拱手行禮道:「在下奉王命,請楚相進宮。」
蘇珏已經換好白衣金鳳相服,將國書等仔細放進袖子裡,朝官員拱手行禮道:「有勞。」便上了軺車向王宮去了。
熙王宮殿內,滿朝文武大臣肅然列在兩側,熙王頭戴冠冕坐在王座上,蘇珏走進殿內,振袖拱手道:「外臣拜見熙王。」
「楚相不必多禮,」熙王虛手一扶道:「前些日子,傾國上卿鳳清面見本王,聽聞你們乃逍遙子門下弟子,為何而今反目成仇?」
蘇珏眼光一閃,看來今日得周旋一番了。
當下拱手笑道:「熙王言過矣,鳳清與我同門師兄弟,各自為主,他忠於傾王,蘇某不才,但對我王也無二心,說反目成仇言過其實了些。」
「聽聞楚相高潔,不願入朝為政,怎麼這會卻做了楚國丞相來了?」一大臣調侃道。
蘇珏聽罷嘆了口氣道:「寒天雪地,外臣不辭辛勞趕來,是因熙國岌岌可危,外臣不忍熙國在王上手中滅國特前來主修盟一事,然熙廷上下卻要拿這瑣事詢問外臣,外臣本著修盟前來,此時卻做了辨士,外臣有救熙之心,也沒了精力。」
「那就請楚相說說,我熙國怎麼個滅國法?」
熙王冷笑,此人誇誇其辭,他倒要看看熙國泱泱東方大國,怎麼就在他手裡滅國。
蘇珏拱手,笑道:「臣聽聞熙坊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富人與富人結交,窮人與窮人結交,這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為何?富人與富人結交,可以互相幫襯,這樣財富會越積越多,而富人若與窮人結交,窮人非但不能幫襯,吃穿用度還要富人一一補給,這就如同附在人身上的水蛭一般,一日日取食鮮血,久而久之,富人便會家徒四壁。而今熙國這東方強國放著不和我楚國結盟,卻願意和中原小國修好結盟,豈不是富人與窮人結交,自尋死路?」
這一番話說下來,熙王臉色大變,熙人十之有九都經商,熙王蔣熊——
其祖本是熙國富商,後來權勢做大廢了田氏熙國,改為蔣氏熙國,蘇珏一番話,旁人或許不以為然,熙國臣民卻深諳其理,於是本來竊竊私語的熙廷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珏淡淡一笑續道:「熙王細想,熙楚兩國國土相連,然近百年間,我楚從無發兵邊境一事,兩國也從無刀兵相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