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姑娘好眼力,不過見我兩面,就記下了。”
一陣風吹來,頭頂上方樹上的雪紛紛落下,落在我的臉上,涼涼的。我在心中暗暗佩服她,這份鎮定自若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我卻不接話,只是默默地望著她。她拂去臉孔上的雪水,眼神黯了下來,說道:“我阿瑪是朝中的四品大員,而我是他唯一的女孩兒,也是待選的秀女。”頓了一下,她又道:“一入宮門,可能就永遠出不去了,因而我求了阿瑪,入宮之前過我想過的生活。但我畢竟是待選項秀女,在外面便化名呂嵐曦。”
這個解釋也合情合理,絲毫沒有任何破綻,或許真是我多慮了。我再次輕嘆,這種滋味是自己經歷過的,又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情呢。
身後傳來木履子趨步走路的聲音,回過身,看見小順子扶著巧慧匆匆地走來,巧慧邊行邊埋怨著我:“小姐,說了一會兒就回,怎麼這麼長時間,小阿哥醒了,哭得噪子都啞了。”我心中一愣,只顧嵐冬身份的這件事,卻忘了已出來了一陣子。
巧慧鬢角已有了些許白髮,腰好似也佝僂了少許,這些年以來,她一心照料著我,現在又一心照顧著弘瀚,她已真心把我看作了若曦。我心中湧出縷縷感動,道:“巧慧,你差個人來就行了,雪大地滑,當心摔倒了。”
一聲悶響自身後傳來,回身望去,一個湯碗在地面的薄雪上滴溜溜地打著轉,紅棗粥撒了一地,粥旁邊的雪在瞬間溶化。而嵐冬面色潮紅,呆呆地向前望著,我心中愣怔不已,待選秀女在儲秀宮學規矩、禮儀,如若不合格,是沒有資格留在宮中的,而嵐冬入宮已經近一年,她不應在一天之內打翻了兩碗粥,究竟為了何事,她會失態至此。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前面除了巧慧、小順子以外,沒有旁人。
巧慧走上去,撿起湯碗遞於嵐冬,道:“以後小心一些,宮內不比其他地方。”然後,巧慧催促道:“小姐,快回去吧,小阿哥餓了。”我應了一聲,仍凝神望著嵐冬,心中的疑慮復又回來,從上次她在胤禛面前從容應對我的回話來看,她不應該是如此冒失的女子。過了一會兒,嵐冬許是覺察到了自己的異常,把湯碗移到托盤的正中,盈盈施了一禮後,迤邐而去。
本想透過與她交談來尋一些珠絲馬跡,可事與願為。出得坤寧宮,舉步向轎子走去,卻見對面一棵三人合抱那麼粗的樹旁站在一個小太監,許是站了很久,全身上下披著一身白,連帽子上都堆著小山般的雪。
見我望去,他往前走了兩步,突地又站在了那裡,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放在路上,撒腿就跑。我心中忽然想起了他是誰,正欲開口吩咐小順子,小順子已拍了轎前的兩個小蘇拉一下,三人向前追了去。
撿起地上的荷包,抽出裡面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請速救翠竹”。荷包仍如那次的相同,繡工相當精細,可是,這次的字與上次的絹秀小字卻有著天壤之別,顯然不是出於一人之手。另外,這次也並沒有用帶有八爺印章的紙張。
我怔在了原地,久久的回不了神,翠竹不是已經出宮了嗎?可這字條上的翠竹又是何人。難道那拉氏撒謊,可為什麼會對我撒謊,雖然我和翠竹曾相處的一陣子,可如果翠竹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我也不會開口說什麼,畢竟那拉氏才是她的主子。
打量著手中的荷包,心中忽地打了一個激凌,上次的荷包的內容和弘旺有關,而且用的是帶有八爺印章的紙張。這次之所以沒用,或許是身藏這印章的人出了事……。我腦中‘轟’地一下,人也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繼續想下去,覺得從脊背傳來一陣涼意,並以此為中心,向四肢遊走。翠竹是八爺的人,自己不能相信,八爺已去世了這麼多年,可……。
在心中慘然一笑,不知道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如此長遠的打算、為什麼要這麼沒完沒了的算計、為什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