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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之色一點不保留的全部顯露出來。
“咦,這個,這個,這麼客氣啊,還帶了紫芝來,卻之不恭,卻之不恭啊!”老藥頭滿臉的讚歎之色,從洪四秧子手中‘搶’過酒缸,二話不說,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上了一小口。
“啊,好酒,美!”藥叔搖頭晃腦根本沒把在場的幾個人人當回事。
克沁族長瞪了一眼藥叔,清了清嗓子:“咳,嗯,諸位,遠來是客,諸位客人今天就住下吧,嘗一嘗咱們的淬瀹肉和馬奶酒,哎呀,咱族裡多少年沒有過這麼熱鬧了?我去準備。”
洪四秧子什麼人物,那是活了五六十年的老妖精。這林區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事情他都明白,一進村子,村口的圖騰,藥叔的‘斜仁柱’,吉雅的穿戴就表明了這裡是鄂倫春族的村子。
鄂倫春人禮貌和好客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洪四秧子正要開口表示一下,藥叔那眯著的小眼一下睜大了,屁顛屁顛的攆著克沁族長:“老克沁,快去,快去,咱們客人們可沒吃晚飯呢,淬瀹肉啊,好東西啊,我多少年沒吃過了。”
克沁斜楞了一眼藥叔,心說你上個月不才吃了麼,這個老土匪。
藥叔把克沁族長轟走,眾人這才有機會跟洪小牛說話,一個個象接見領導人似的,輪番握著洪小牛的雙手,說著話,檢視著他的傷勢,洪小牛則給他們講著掉下山崖後的事情。
吉雅昂著頭,出神的看著這麼多外來者,臉上充滿了好奇。
洪四秧子只是看了一眼洪小牛的傷勢,就沒再說什麼,走到了藥叔面前,剛要說話,藥叔擺擺手:“一棵紫芝,啥也甭說了。”
洪四秧子一咧嘴:“信上不是說的半棵麼?不帶趁火打劫的。”
“我有說過麼半棵麼?”
洪四秧子把那張紙條摸了出來,拍在了桌子上:“白紙黑字。”
“嗯?拿過來我看看。”
洪四秧子剛要遞過去,看藥叔那樣子,立刻又縮了回來:“嘿嘿,想騙我?你還想玩一次吞墨?不給機會!”
“喲,有意思,你比老克沁有意思多了,那個老鱉,心裡啥都明白,就是不說話,幹憋著,會下棋不?老頭。”
說著,藥叔從桌子底下拉出了一個泛著黴味的箱子,伸手進去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個布包,開啟來,竟然是一副象棋。
“讓你車馬炮。”洪四秧子下巴都抬到了天上去。
“扯淡,來。”藥叔不服不忿。
兩個老頭的關係,就像時下非主流男女看對了眼一樣迅速升溫。眨眼間便勾肩搭背。
……
“開始了,開始了。”隨著一聲喊,克沁族長穿著一身鄂倫春人古老的袍皮大衣領著幾個穿著同樣少數民族服裝的小夥子走進了帳篷。
“拆。”一聲令下,幾個小夥子將正碰門口的東西挪動了一下,嘁哩喀喳的開始了‘拆房’行動。
在場的幾個人全部愣住了。這是要幹什麼?
藥叔老神在在,依舊跟洪四秧子靠在火堆邊下著棋:“你們聊你們的,他們一會就忙活完。”
幾個小夥子伸手利落,幾分鐘就把藥叔的帳篷拆掉了一半,要說這‘斜仁柱’搭建的的確別具一格,拆掉一半後,另外一半竟然不會倒塌,外邊的皮棚子拆開來,眾人眼前一亮,場地中,一處大大的篝火點燃起來,男女老少不下百十口子全部穿著特有的民族服飾圍坐在篝火旁,正準備著盛大的晚宴。
大姑娘小夥子手拉手圍成了一圈跳著轉圈舞,副族長沙塔正挑著大塊的袍子肉往篝火上吊著的大鍋中放著。
鄂倫春人展現了他們真正熱情,大方,好客的一面,家家都拿出了自己封藏多年的美酒,美食,為迎接遠來的客人奉獻了一次民族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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