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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現在已經到脖子了，柔軟的髮絲貼在他胸口。他聽到過一種說法，頭髮軟的人性格也軟，脾氣很好。林慕卿的脾氣確實很好，但性格卻不軟。她其實是個很倔強的人，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以前在鄭昊玟的事情上是這樣，現在在她父親的事情上也是這樣。

林慕卿抿抿嘴，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訴說給他聽：“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平心靜氣地和爸爸聊聊，去了解他心裡的想法？”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和爸爸說話超過十分鐘過。要麼是她把爸爸氣得面色鐵青，把她趕出去，要麼就是她被爸爸的話傷透了心，跑出房間。她只是一味地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父親，卻從來沒有嘗試著去了解父親。她一直以為父親是不愛並且不在乎自己和母親的，可是現在，她疑惑了。或許，她真的該好好去了解父親了。

內馬爾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鼓勵道：“去吧，我陪你去。”

當天中午，林慕卿約了林振洋在他公司附近的酒店一起吃飯。父女倆上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已經是六年前了，那個時候林慕卿還沒有出道。內馬爾並沒有和林慕卿坐在一起，他選擇在旁邊的包廂等待，讓他們父女倆可以有一段單獨相處的時間。

林慕卿見到林振洋的時候，沒有上一次那麼明顯的敵意，先是乖巧地叫了聲“爸爸”。林振洋也沒了上次強勢的冷漠，“嗯”了一聲，叫她入座。菜都是林慕卿點好的，即使這麼多年沒有在一起吃飯，她依然記得父親的口味，也記得父親有膽固醇，不能吃雞蛋。不管她表現得多麼怨恨父親，在心裡到底還是關心著他的。

“爸爸，您出手阻止媒體挖媽媽的事情了嗎？”林慕卿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林振洋依舊只是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解釋，卻讓林慕卿這麼多年來因為父親而寒冷的心瞬間溫暖了起來。

林慕卿端起手邊的酒杯，站起身，說：“爸爸，我替媽媽謝謝你。”她的語氣滿是真摯，因為這是完全發自內心的，沒有任何的勉強。

林振洋雖然和她碰杯，並且飲盡了杯中酒，卻並不接受林慕卿的謝意。他說：“你媽媽是我的伴侶，你不需要替她謝我，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這句話，給林慕卿帶來的除了感動，還有疑惑和不滿。小時候的一些回憶湧上心頭，讓她心中陣陣酸澀，她終於問出了這麼多年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底的問題：“那麼大媽侮辱我媽媽，甚至動手打我們母女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站出來保護她呢？”

林振洋看了她一眼，又側目看窗外的景色，沉默了很久，林慕卿也沉默著看他，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過了很久，他才說：“因為你大媽也是我的伴侶，縱使她並不是我愛的那個人，但也是我當眾許諾要護她一生的女人。因為你的媽媽，在很多事情上我已經對不起她了……”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媽媽被她逼死是嗎？”林慕卿沒有等林振洋把話說完，他當眾許諾要護那個女人一生，而她的媽媽是被他包養的見不得光的第三者，所以就必須承受作為原配夫人的那個女人的羞辱，一直到為此付出了生命。這是什麼道理？如果真的要護那個女人一生，當初就不該和她的媽媽發生關係，更不該生下她這個孽種！做錯事情的是他林振洋，對不起那個女人的也是他林振洋，憑什麼要她的媽媽來為他的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難道只因為媽媽愛著這個滿口責任義務，其實自私無情的男人嗎？

林振洋似乎還想解釋些什麼，動了動嘴，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那些話。他只說：“當時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林慕卿的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她一直都不能理解父親的行為，同樣是作為他的女人，為什麼待遇會差這麼多。“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媽媽那麼無情，為什麼可以對我們母女這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