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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昨晚我們究竟喝了多少酒,只知道一杯接著一杯,又哭又笑,我也不記得紀昀最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在我近乎荒謬的求親後,他將我擁入懷中,溫熱的唇輕輕的落在我的眼睛上,對著我低語:“雅兒,你醉了,如果明晨清醒後,你還能堅持,我就娶你為妻。”
我掀開被子起身,昨晚發生的一切在腦中驟然清晰,摸了摸滾燙的臉頰,當時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借酒裝瘋,抑或這本就是我的心裡話,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我太需要一個能讓我依靠的肩膀,可以讓我傾訴內心的苦悶。
哭過,醉過,發洩過,心中似乎舒暢了不少,可坐定下來細細回想,又悵然若失。
風過簾動,一張素白的紙箋飄落到我跟前,怔怔的拾起,白紙黑字,分外顯眼,情意藏頭,惹人心酸:
我府門前翠竹搖,
喜鵲喳喳當空叫。
歡樂高唱月圓曲,
你扶古箏偷偷笑。
一人只有一知音,
生死相依不變
一身風雨一身情,
世上唯有你最親。
筆勢入木三分,骨力挺拔,筆法高古蒼勁。秀麗超舉,這寫的一手好字之人,不是紀昀
還會是誰?
苦澀。16;電腦站。16。n更新最快。心微疼。
不是因為紀昀出眾的文采。而是為了他字裡行間透出的無限深情。
他寧願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向我表達愛慕,卻不利用昨日乘虛而入。這樣地謙謙君子。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再放棄。如果沒有傅恆,我想,我一定會欣然接受爹為我安排的親事,可世事未必都能盡如人願。我把心遺落在大雪飄飛的冬季。卻也在這樣一個寒夜裡作了徹底地了斷。
原來再鏗鏘的誓言,也是不堪一擊,再美地邂逅,也會化為泡影。
我無端灑了一身的淚,到頭來終發現自己在他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當他把刀架在如風的脖子上時,我知道,我和他之間僅剩的那道門,也被牢牢的封死。
如風……如風。我猛地站了起來,我還坐在這裡自怨自艾,需知道。當務之急就是救如風脫險,拖一日他地危險便添一分。
來不及再多想我就往外走去。卻與來人撞了個滿懷。揉揉險些被撞歪的鼻子,站定一看。那行色匆忙之人正是父親。“爹,您找我有事?”我攙扶他坐下,又順手倒了杯水遞過去。
“雅兒,我仔細思量過,如風的事迫在眉睫,一定要儘快想出應對的方法。”爹滿臉愁容,眼窩深陷,目中有血絲,看來是一夜未眠。
我點點頭,爹說的不無道理,可要想出個萬全之策,又談何容易。如風是朝廷重犯,又被追捕多時,這次傅恆用計將他逮捕歸案,儘管方法不是那麼正大光明,但誰又會重過程而輕結果呢?他立下了大功,少不了加官進爵,想來戶部右侍郎這個位子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雅兒,你想到什麼主意?”爹輕拍我手背,焦急的問道。
我尋思片刻,道:“爹,我去求皇上恩典,求他放過如風哥哥。”
“傻孩子,皇上英名睿智,他不會不懂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道理,”爹嘆了口氣,“此事甚為棘手,雅兒,不妨喚紀昀來我們一同商量下對策。”
“不,”我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一來,我不願意將紀昀牽扯進來,事情因我而起,理應由我承擔後果。二來,昨晚酒後同他說的那些話,已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界限,因此我還沒有做好見他的心裡準備。
“為什麼?紀昀機智過人,他一定能想個兩全其美地方法,既能保住如風的性命,又可以避免你和皇上的直接衝突。”爹盯著我瞧了好一會,我被他看地頗不自然,只能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