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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班。
我放下電話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整了整衣衫摸著鑰匙就下樓開車去了。從我們家到和平小區一腳油門也快,小區門衛跟我也算是熟人了,放杆進門時還挺殷勤地衝我說了聲新年快樂。
我熟門熟路地上了樓,鎖沒換,開啟門時一切如故。其實我不來這裡也才半個多月的樣子,進去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記得筆記本是放在白椴的床頭櫃上,那時候我沒事兒喜歡靠著白椴在床頭無線上網來著,現在想起來不禁有些唏噓。我走過去收好電源線,抱著本子正要走,想起我還有幾件衣服在櫃子裡,開啟櫃子,我又想起還有鞋,還有幾本書,還有個旅行揹包,還有行動硬碟,還有兩隻尾椎戒指……
我幾乎就在那一剎那傷感了,喉頭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我的目光流過床單流過被套流過窗外一顆歪斜的梧桐枝椏,突然覺得一切都很觸目驚心,彷彿聽見白椴在我耳邊說我他媽好不容易喜歡你了喜歡你了喜歡你了……一個字一個字在我耳膜上跳舞,叮叮咚咚,不眠不休。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想他,竟是那麼抓心撓肺,百蟲噬骨。
我在他房間裡磨蹭了一會兒,拿了自己的幾樣東西,終於還是要走了。我對著白椴的房間,很想做一個輕吻的表情,正在這時候,大門突然開了。
我驀地回頭,看到白椴正站在門口盯著我,讓我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你過來了?”白椴斜斜地依靠在門口,氣色不見得多好,但比起前一段時間在醫院裡已經好很多了。
我覺得我的太陽 穴正一跳一跳的,我在想白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也是過來拿東西?那就太巧了;那就是袁莉告訴他讓他過來的?也不像,這種想法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東西都拿上了?”白椴抬下巴指了指我手上的電腦。
“嗯,開學要交一篇病理論文,裡面有資料。”我輕輕地答著。
他瘦了,下巴很尖,顎骨上都看得出稜角了。
“不坐一會兒?”他轉身帶上了門,環視屋裡一圈,“你看這冷門冷戶地連口熱水都沒有,你等會兒我給你燒去。”
我想說不用,可是看著白椴走向廚房的背影我就像著了魔了,全身動也不能動,目光黏著在他身上,怎麼都移不開。白椴現在瘦了,沒以前有精神,氣色也不太好,面板欠缺光澤,頭髮亂糟糟地頂著,一點兒也不如以前漂亮,可我就能看著他跟丟了魂兒似的,跟著他的一舉一動流轉目光。他提水壺的時候手上沒力氣,稍微抖了一下,我的心也像是猛地被貓抓了一下。
我想說不用,你不用忙了我一會兒就走。可是我捨不得,我知道我喜歡看白椴站在廚房裡為我燒水,看他在爐灶前面為我操持個不停;他的背影他的頸項他毛茸茸的腦袋曾經都是我的,即使現在我也一伸手就能夠到,可是我不能夠,我知道我一伸手就必然會毀了他。
“你要普洱還是鐵觀音?”他輕聲問我。
“鐵觀音。”
“嗯。”他從櫃子裡拿出茶罐舀茶葉沏好了遞給我,“小心燙。”明眸深不見底。
30 迷與惑
30
白椴給自己也沏了杯鐵觀音,十指環抱著茶杯走進客廳來,坐下,看我一眼,放了杯子開始摸煙。
“你還抽?你要是主治你能給病人開這樣的醫囑?”我把他手上的煙盒搶了過來,扔在茶几上,忍不住嘮叨他,“你一個做醫生的,怎麼不知道心疼自己。”
“一根,就一根,不抽我難受。”他看我一眼,“這都熬了好多天了,在家裡我爸不讓抽。”
“不行。”我趕緊把煙盒揣自己兜裡,“不抽你能死?別告訴我你就是為了抽菸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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